听到下人通报,他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遇弟,锦堂。”
赵锦堂快走几步,伸出拳头捶了他一下,“你这个大忙人,想约你一回可不容易,我就只好和秦遇登门了。”
秦怀铭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带着他们二人进了屋,没一会儿,下人呈上茶点。
赵锦堂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糕点吃,秦遇则在秦怀铭的书桌前驻足。
秦怀铭也跟过来,苦恼道:“我实在不擅长经义。”
同样的题目,其他人都答得好好的,他就答非所问,或者答得很浅显。
秦怀铭估计也是很苦闷,这会儿见到秦遇,小小的倒了一番苦水。
秦遇静静听完,并不打断,也没有出声安慰,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如倾听有用。
果然,等秦怀铭说完了,他脸上的笑也真实些,不再夹杂着苦涩,他摸了摸后脖子,讪讪道:“遇弟,让你听我碎碎念了。”
秦遇摇头,简单安抚了几句,就直入重点,“铭哥,其实你自己也有所觉,你之所以经义不好,一是审题不精,二是对四书五经的内容理解的不够。”
秦怀铭垂下眼:“我也知道,可就是读了很多遍,背的滚瓜烂熟,但有些东西还是不明白。”
那失落的情绪透过话语传了出来。
赵锦堂拿着糕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其实赵锦堂连秦怀铭都还不如,但是他就没有这种急迫感。他做不到苦读至深夜,好在家里人也不逼他。
赵父现在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小儿子身上,赵锦堂不但不吃味儿,反而窃喜。
看赵锦州那架势,以后肯定比他出息,他们赵家在这一代稳了。对,就是这么佛系。
所以,现在他跟秦怀铭都没有以前那么要好了,秦怀铭太忙,赵锦堂很难约他,而且,他靠近秦怀铭,会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他有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焦虑。
他其实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们两个之间还像如此,以后肯定会渐行渐远。
秦遇不知道赵锦堂脑子里的百转千回。他指着桌上的经义题,给秦怀铭讲了一遍大意,然后又教他怎么答会更好。
秦怀铭听的认真极了,好不容易理顺这道经义题,又把之前攒的问题,拿来问秦遇,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午后,赵锦堂忙不迭溜了,秦遇跟秦怀铭一直交流到黄昏,秦怀铭才恋恋不舍的送他离去。
秦遇喉咙又干又痒,张氏心疼的给他熬了一碗银耳汤。
一碗汤水下肚,秦遇好受多了,“谢谢娘。”
“谢啥呀。”张氏搬了张凳子坐下,问他:“明天就是你最后一天假了,你打算怎么过。”
“我跟锦堂约好去殊安寺,未时几刻回来,就不出门了。”
张氏听到前半段还有些落寞,听到后面的又高兴起来。
“你明天想吃点什么。”
秦遇想了想,道:“吃鱼吧。我回来做也成,娘帮我买鱼就行。”
“你一男子进什么厨房。”
秦遇笑笑:“我又不是没进过,再说娘不说,谁知道。”
“就你理多。”张氏哼了一声,但心情却是极好。
次日,秦遇带走了小毛驴,和赵锦堂一起出行。
当他看到赵锦州时,秦遇居然有一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赵锦堂无奈道:“自从他知道我要跟你一同出门,就死活要跟来,我也没办法。”
秦遇莞尔,对赵锦州招招手,小孩儿先害羞的看他一眼,然后羞答答的走过来,紧紧抓住秦遇的手,“秦哥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锦州。”
赵锦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就受不了赵锦州在秦遇面前一副面孔,在家里又是一副面孔。
赵锦堂很喜欢小毛驴:“秦遇,我能骑它吗?”
小毛驴当即偏开脑袋。
秦遇忍笑,他顺了顺小毛驴的毛,小毛驴才不甘不愿把脑袋转回来。
秦遇对赵锦堂道:“一刻钟。”
赵锦堂喜不自胜,连忙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