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帘, 朝着她那边伏下身子。
“公主, 我对您和王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至于左王的人,我一早就想好, 待除了周国珩王,再想办法借周国之势将他灭了。我一直念着公主幼时对我的恩情,断不会做对公主不利的事,公主要相信末将啊!”
他说完直起身子望她一眼,随后重重地磕了个头。
他说的是离语,顾芷柔听不懂,却也瞧出了他言辞的恳切。
见她疑惑地望向那边, 塔拉望望她,心中因为方才发生的事而惭愧, “阿……芷, 他……他要害的人是你们, 你想如何处置他?”
顾芷柔朝萧珩的方向看过去,见萧珩朝自己点点头。
“我要他和左王的部下,同我和阿珩,去趟大周……”
上辈子,她处处隐忍, 只为等心上人班师回朝,和他厮守在一起的那天。
可太子竟然私下派人与离国的左王勾结,想要害萧珩的性命。怕是上辈子, 他便是这般,害得萧珩于战场上受了重伤、下落不明,而后又害自己被灌下毒酒而亡。
如今,重活一世,所有这些,太子和顾梓莹都该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还她和萧珩一个公道。
到现在,顾芷柔终于将今日之事想明白。
想来,萧珩才到王帐不久,青唐嵇祥就已知晓他的身份。二人设了今日之计,只为引蛇出洞……
至于他们如何签订的和约,顾芷柔无从知晓,只能待日后再好好问问萧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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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中,自顾芷柔偷偷溜出城外之后,赵景尧便时时守在城门上,远远地望着燕城城门。
他也曾想过亲自到燕城中去寻她,可到底如今形势严峻,珩王殿下下落不明,至今未曾有音讯传回。
若他们二人真落在敌寇手中,只有他留在木城中,事发之时,他才能想办法带兵帮他们脱身。
他紧皱着眉头,少年郎的肤色已日渐黝黑,下颌上已有胡须冒出头来,一眼便知许久未曾打理过。
从前那个盛京城里,狂放肆意的少年郎,已不复从前模样。
他盯着燕城城墙的角楼发呆,似在思考着何事。
昨日,那位离国王上已派人送来了和书,可送那和书的人,并未曾透露关于珩王夫妇二人的消息。
他只能在这城门上干等着。
突然,燕城城门一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边上已有守将朝着他直嚷嚷,“将军,您瞧,殿下同那离国王上一块儿从燕城中出来了。”
赵景尧“咻”地凑上去,远远望见人群中的萧珩和顾芷柔二人。
见二人并未被捆绑,他立马下了城楼。
“开门!来队人同我一起迎殿下回城!”他喊了一声,随后骑上匹高头大马。
待城门一开,他便紧夹马腹向城门外边走。
他骑的是匹良驹,没一会儿就先士兵一步,到了萧珩、顾芷柔一行人跟前。
“殿下!末将来迟了。”他翻身下马,抱拳向萧珩行礼。
“赵小将军来得正好,不迟。”萧珩只望着他,十分好心情地弯弯嘴角。
青唐嵇祥垂眸望了望赵景尧,沉声说了句:“这便是你们周国那位素有骁勇之称的赵小将军?”
他的话引来了塔拉的注意,塔拉也望他一眼,十分瞧他不上,“哪像个将军,瞧着倒像是个十分邋遢的士兵。”
低着头的赵景尧霎时觉得有些脸热,偷偷瞟了萧珩身后的顾芷柔一眼。
“赵小将军莫见怪,塔拉向来任性妄为。”青唐嵇祥只朝他笑笑。
“我和夫人这些日子来多有打扰,本王在此谢过离国王上和公主的照顾,我们便在此别过吧,望日后周离两国能和平共处。”萧珩说着朝着青唐嵇祥行了个揖礼。
青唐嵇祥也回了他个抱肩礼,“珩王说得对,如我承诺般,只要我在位一天,周国不犯我,我必不犯周国。”
随后,萧珩、顾芷柔一行人往木城城门方向走。
他们才走到城门边上,却有只红缨枪远远地飞出来。
几次三番遇险,萧珩自然知道,是他那远在盛京的太子大哥派来的人手。
萧琰心狠手辣,又忌惮他有了军功,危机自己的储君之位。怕是早早就下了在萧珩回京之前,将他杀死的死命令,如今他派来的人,怕是按捺不住了。
那人使了十足的气力,可方向却有了些偏误。
那枪是朝着顾芷柔去的。
萧珩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抱住顾芷柔往一旁倒去。
那人还不收手,举了把剑又杀了出来,这次未有偏误,利剑直指向抱着顾芷柔趴在地上的萧珩。
赵景尧见状,只抽出腰间佩的剑去阻拦。
他自幼有老永毅侯亲自教养,身手了得,对付那刺客是足够的,只是他与那人缠斗间,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七八个死士来,身上穿着的皆是离国的服饰。
想来,萧琰一早就想好,要将杀死二弟的罪名全都推到离国头上。
谢允、十七几人先前才与人缠斗过,如今应付起来虽不至于吃力,可却让对方有机可乘。
两个死士杀到萧珩和顾芷柔周围,顾芷柔不会武,萧珩只能一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