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就将她带到燕城中去寻她兄长,随后便出了帐子。
她又径直往青唐嵇祥的帐子去了。
青唐嵇祥如今在与那位赤奴将军议事,可帐前守着的侍卫瞧见是公主来寻王上,并不敢拦,只往里通报了一声。
塔拉气馁地进了帐中,瞧见那赤奴单膝跪在几案前边,只绕过他,坐到自己兄长边上,无精打采地靠着青唐嵇祥胳膊。
“赤奴见过公主。”那位赤奴将军向她行了个抱肩礼,直起身子时却偷偷打量了她一眼。
见她这般模样,如今军中事务已议得差不多了,青唐嵇祥只将下首跪着的赤奴遣下,转头揉了揉妹妹靠在自己胳膊上的脑袋。
“这是怎么了?又觉得王帐中无聊,想出门去玩?”
赤奴暗自放慢了脚步,想听听看是何事惹得塔拉公主不高兴,可还没等到她开口,他已走到帐帘外边。
见帐中没了外人,塔拉才转过头苦恼地望着自家兄长,“哥哥今日找了阿芷过来什么也没说?”
青唐嵇祥愕然,是她同妹妹这般说的吗?
他知道她聪明,只觉得他同她说了挽留的话,她便能会意。他素来听闻于风月之事上,大周向来是委婉的,今日这般同她说,只是不想将她吓着。
可如今妹妹如此烦闷的样子,他只觉得有些好笑,转头又揉揉她的脑袋,“就为了这点小事儿,你便这般烦闷?”
塔拉的脸蛋越发拧巴了,眉头皱得更深,撇开兄长的手,话语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我要是哥哥,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她扭过身子,对着几案端坐,“哥哥不愿开口多问一句,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就得帮哥哥问。阿芷她在周国已定下亲事,她说她与那人两情相悦……”
她已定下亲事,她说她与那人两情相悦?
“你说什么?”如今换青唐嵇祥皱眉头了。
“哥哥明明就什么都听清楚了,又何必再多问?”塔拉将事情说清楚,心中的烦闷顿时少了大半。
可眼下,青唐嵇祥却烦闷了。她有心上人,怪不得先前对着自己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从他的帐子出去时,恨不得能生出一双翅膀。
她心悦的那人,比上自己又如何?能给她一国君王妃子的名分吗?能让她受万民敬仰吗?能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吗?
他不知自己就才见过她两面,为何会想得这么多。
被这莫名而来的心绪惹恼了,却不想叫妹妹给瞧出来,他只强自笑笑,说了句:“定下婚事又有什么的?”
他一下子被自己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话点醒。
是啊,定了亲又如何?还可以退亲。
有心上人又如何?他能叫她忘了那人转头爱上自己。
想毕,他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不必如此气恼,万事有哥哥。”
望着自家兄长笃定的神情,塔拉轻叹口气,想起明日带阿芷到城中寻人的事,她转头同自家兄长说:“对了,哥哥,我明日就要带阿芷到城中寻她兄长了。”
青唐嵇祥眸光一亮,要想退了她在大周的婚事,眼下就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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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芷柔按着约定换好衣装同冬影一块儿到塔拉帐前等她,塔拉出了帐子,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往王帐外围走。
可到了那处,却见浩浩荡荡排了许多侍从,那些侍从背后停着的是一大一小两座步辇。
顾芷柔转过头去望塔拉,“王上今日也要出行?”
塔拉只望着她摇头,示意她也不知。
待顾芷柔察觉到不对时,身后跟着的冬影已被人架走,青唐嵇祥出现在她眼前,冷着声音同她说:“若是想要你的侍女平平安安的,今日便乖乖听我的话。”
扯着冬影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一个姑娘家的力气自然是没法跟他们相比的,可若是使巧计,冬影也能挣脱开来。
她只等自家王妃向自己下令,可却见顾芷柔朝着她微微摇摇头。
王帐中只有她们两人,如何能敌得过那么些个训练有素的侍卫。
顾芷柔想先瞧瞧今日青唐嵇祥闹这么一出是何意,她皱着娥眉望向他。
青唐嵇祥笑笑,“你放心,不过是要你今日陪着我们兄妹二人一块儿去见见城中百姓,到时百姓都来了,你一眼就能瞧见你那兄长在不在人群中,一举两得。”
说完,他只走过来隔着斗篷扯住她的腕子,拉着她往前边那座稍大的步辇走去。
“王上拽疼我了,请将我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气恼地先一步上了那步辇坐好,开始左思右想起这位喜怒无常的王上今日为何会如此行事。
想起昨日同兄妹二人说过的话,她终于明白了。
想来青唐嵇祥今日之举,只是想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回不了大周,让她说的她已定好的亲事作罢……
青唐嵇祥和塔拉都上了步辇,侍从们才稳稳当当将步辇抬起来,一步一步往城中去。
这样的步辇顾芷柔坐得并不习惯,且身旁坐着的,还是想毁了自己闺誉的离国王上。
瞧见自己身旁那人一路上没个好脸色,青唐嵇祥只不顾她挣扎牵起她斗篷下葱白的柔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