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着,那人生得如此好看,便宜自家哥哥也不能便宜别人,没承想青唐嵇祥那个榆木脑袋,却说出这样不屑的话来。
塔拉都能想到兄长日后瞧见那姑娘时,会是多么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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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再醒来时,已是次日一早。
肩上的那支箭已被拔下,昨日夜里便有人将她翻过来仰躺在那床榻上,怕她肩上的箭伤感染了,冬影给她换了干净舒适的里衣。
瞅见自家王妃醒了过来挣扎着要起身,冬影三两步跑过去扶她。
可起身的动作还是牵扯到顾芷柔肩上的伤口来,她捂着伤处,疼得两眼发黑。
“先前那位紫衣姑娘呢?”稍微缓和过来些,她只睁眼望向一旁的冬影,问的却是那离国公主的下落。
冬影愣怔片刻,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站在床榻旁望她,“姑娘,你且听我说……”
她正要接着往下说,却听见帐子外边有人在鬼鬼祟祟偷听。若是在木城中,她还可以用暗器将那人直接杀了,可这是离国的王帐,她不敢轻举妄动。
杀人事小,让那位离国王上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可就不好了。
想罢她只能噤声,朝半坐在床榻上的自家王妃使了个眼色,而后指指帐子外边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顾芷柔自然是能明白她的意思的,她心中着急,却也不能拿着自己和冬影两人的命来冒险。
何况,那紫衣女子瞧着并不是普通人,若是与离国王室有牵扯,让她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离军会拿自己来威胁躲在暗处的萧珩和木城的大周军队。
思忖间,先前紧闭的帐帘却是被人掀开来。
紫衣姑娘如今换了身白色的夹袄长裙,见顾芷柔醒过来,她那双满是英气的眸子霎时亮了几分,“先前就想来看你,看来我此时来得正是时候。”
她紧盯着顾芷柔那苍白的面颊,拉起她的手,“先前不知道你是个姑娘家,你真是勇敢。昨日你救了我,自然就是我塔拉的救命恩人,有何要我帮忙的,只要不是背叛离国之事,我都能答应你。”
顾芷柔望着她,心情复杂。
可她也知道,自己梦到的应当是前世真的发生过的事,如今尚且不知这事背后的真相,她如何也做不到对着这姑娘安然自若。
她只将自己的手从那姑娘手中抽出来,捂捂肩膀,勉强对她弯弯嘴角,“先前不过是不忍瞧见姑娘被那利箭所伤,姑娘不用特意记在心上。”
可塔拉却又拉起她的手来,“让我瞧瞧,可是肩膀上的伤口又疼了?”
说着却是要去掀她右肩上的衣物。
顾芷柔只拦下她,“只是有一些,不大疼,姑娘汉话说得怎么这般好?”
“我从小就有汉学老师,知道许多大周的文化呢。像姑娘这样的,是不是就跟书里说的洛神、西施还有瑶池仙女一般好看?”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十分认真。
顾芷柔却是被她逗笑了,她瞧得出这位叫塔拉的姑娘,就跟她的外貌一样,是个直爽的好姑娘:“姑娘说笑了,我也未曾见过这几位。”
轻笑几下却是又牵动了她肩头的伤口,她又倒吸了口凉气。
“快去请王医来,先前就让你们好好瞧着,姑娘若是醒来便立刻去叫我和王医,如今倒是我自己亲自过来才瞧见的。”
她这话却是让顾芷柔心中一惊,原来自己的担心没有错,这个叫塔拉的姑娘真的与王室有牵扯……
帐帘两侧站着的侍女立时弯腰驼背地出了帐子,没一会儿,王医便掀帘进来。
他正欲行礼,却被塔拉制止,“别麻烦了,快过来瞧瞧这位姑娘箭伤如何了?”
顾芷柔由冬影遮挡着露出受伤的肩头,那王医才上前去,望了望她的伤口,“昨日用了药,姑娘的伤口瞧着干净,并没有炎症。”
他说的是离国话,顾芷柔和冬影只一脸疑惑地望着床榻边上坐着的塔拉。
瞧出她们是没听明白,塔拉只笑笑,“他是说你的伤口没有发炎。”
冬影听了松了口气,如今自家王妃受了伤,她已不知该如何向主子交代,如今若是王妃再有个好歹,她恐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看过诊,那王医行礼退下。
塔拉又拉起顾芷柔的手,“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芷就行……”
“我叫塔拉,你先好好养伤,若是有什么缺的东西,可以遣人来告诉我。”塔拉只朝她笑笑,转身出了帐子。
顾芷柔错愕地望着冬影,冬影只无奈地点点头,“先前想跟姑娘说的就是这个。”
一时有些头疼,顾芷柔只抚了抚额头,没想到明明是来燕城中找萧珩和谢允的下落,却不小心进了敌人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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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中,此刻也已是一团乱麻。
依着先前的约定,谢玉去小院给顾芷柔诊脉,在主屋外边等了好一会儿,却只等来了小婉。
“谢先生,姑娘有信给你。”
“她人呢?”谢玉只疑惑地皱着眉头。
“先生打开信便知。”
谢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却依着小婉的话将信打开,望着那信中所说,他的脸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