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相信自家姑娘不会骗自己,小丫头放下心来,转头找衣服去了。
如今只剩下自个儿,顾芷柔才开始后悔起来,上辈子的事儿都没有全弄明白,怎么他问自己的时候就点了头呢?
她懊恼地趴在床上使劲儿敲打枕头,小婉在背后惊得目瞪口呆,心里认定是那位浪荡二皇子欺负了自家姑娘,才让她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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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到了最后一日,宫里当真来了人宣旨,说是圣上已封二皇子萧珩为珩王,赐顾家三女顾芷柔八月二十五日与其完婚。
赐婚的圣旨来得突然,顾家众人措手不及,只顾芷柔一人半点不意外的样子,这道圣旨她已等了许久。
若自己真成了太子的弟媳,太子如何都要顾及着自己身为储君的名声,便也不好再纠缠自己,那二姐姐自然也没法再因为这个给她灌鸩酒。
只不过八月二十五到九月初,不过只有几天时间,这就是说,萧珩与自己成婚不过几日之后,便要出征。
听说那北地荒蛮。到了冬日还异常寒冷,战场上刀剑无眼的……
想起他还从未同她说过他在北地的见闻,还有上辈子他如何从北地获胜回来,她打定主意等他们成婚那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一月前宫中织造署已替自己量好了尺寸,嫁衣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一应俱全不用自己担心。
如今她却想念起远在江州的自家外祖母和表兄表妹来,圣上给她赐婚时自己因心中对贺家的歉疚,没能去封信同外祖母说上一声,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写信去说,难免会有些炫耀的意味。
想了又想,她只能又放下手中的笔。
望着自家姑娘在烛灯下边发愁,小婉只递了杯温水给她,“姑娘那封信,已想写许多日了,却迟迟没下笔,是担心表公子表姑娘或是老夫人生你的气?”
她听见小丫头的话,只喝了口茶无奈地笑笑,“外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许多事都能看得透彻,她自然不会生我的气。倒是阿悦那个小丫头,性情直率,定然会气我没能像先前承诺般给她做嫂子。至于表兄……我心里难免会觉得对不住表兄,早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窗户外面翻进来一人,穿着玄衣,身材高大,不是萧珩还是谁。
除去那日白天里,他已许多日子没像今日这般天黑之后来顾府寻过自己。
顾芷柔望着他直愣住,到了他眼里却成了心虚,“早知道什么?”
她望着他三两个快步走到自己跟前,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的模样,十分好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愣怔之间,他好像失了所有的耐心,皱着眉朝着小婉咬牙切齿:“你先出去,本王有话同你家姑娘说。”
小婉有些犹豫,眼前这位吩咐自己的,近几日才被封了王,不日又将成为自家姑爷,可看这位珩王殿下如今的模样,她真不敢将姑娘单独留下。
她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可转眼又被人拎了起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又是那个叫谢允的狗腿子,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她只认命地任由他拎着自己出了房间。
第五十四章 “你快让开,我还生着气呢……
见那个碍眼的小丫头出去了, 萧珩这才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望见几案上未干的墨迹,他心中有些不安,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刚刚来时十分凑巧, 巧到把心上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他自然而然地便开始误会她心中还有那个三表兄。
“早知道什么?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望着她时, 那好看的眉目直拧在一起,语气急切。
顾芷柔哭笑不得, 只仰头望他,他虽半弯着腰可两人如今的身高还是太过悬殊。
她挣扎着想要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你弄疼我了。”
可他听了这话,只觉得她在心虚转移话题,手上的力气又加重几分。
萧珩自幼习武,手上有层薄茧,顾芷柔不同, 从小养在深闺里,就连手腕上的肌肤都像上好的羊脂玉般娇嫩细腻。如今他的手攥得十分紧, 薄茧刺得腕上滑嫩的肌肤有些隐隐刺痛。
顾芷柔皱着眉, 嘤咛了一声, 眼睛却先红了。
见她是真疼了,萧珩这才后知后觉地将她松开。他才一松开,就望见她那霜雪般的腕上赫然横着一圈红得快发紫的狰狞痕迹,他心虚着想要将她的手拉住细细查看,可却被她迅速地躲开了。
她边揉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子边站起身来, 眼眶里擒着泪,就当他不存在般一头扎进了床幔中。脚上的绣鞋被她三两下踢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边上。
入了床幔, 她用被褥兜头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在被褥里继续委屈。
什么狗屁王爷,才被封了王便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来欺负自己。
见她真恼了,踢鞋上榻的动作一气呵成,萧珩只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跟了过去。
他见她好半晌没将身上的锦被挪开,怕她把自己捂坏了,伸手过去扯她的被角,似是察觉到他的动作,被褥里的顾芷柔不乐意了,两只小脚胡乱地蹬着。
萧珩无奈,只能扯住她一只玉足,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拖过来。感觉到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