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生性如此浪荡,我父兄可是说了,叫我离你远一些。”她撇开他的手,又往床榻里侧挪了一些,不小心将父兄对他的看法说了出口,她有些懊恼。
“我如何浪荡了?在宁江上给你送肚兜的事儿是我手下人误解了我的意思……前几日的事,也有误会。太傅难道觉得有好几个晓事宫女的太子和成日里吊儿郎当的赵家那个臭小子不浪荡?”
听见未来岳丈和大舅子误会自己是个浪荡公子,想起太子和赵景尧朝着她虎视眈眈的模样,他醋意上头,忍不住还是说出口来。
可床榻上的那人,却捂住耳朵,连纤纤玉手都有些红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如何能大半夜的听一个男子在她闺房里边说什么“晓事宫女”这样的虎狼之词……
见她这般神情,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想早早与她成婚,将她就地……正法……前几日被传出喜好男色,半夜流连那种场所,还不是想娶她顺便除掉些皇后的党羽……
皇后近臣勾结象姑馆馆主笼络朝中那些喜好男色的大臣的事不方便同她说,解释他没有喜好男色的话此时也就不好开口了。
“我困了想歇息了,你走吧。”如今许多话都说开了,除了给她擦脚,他对自己也算规矩。方才他那些气话她只当做是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她对着他说话也比往日里温和了许多。
察觉她的变化,他心头微动,却是不肯走,“今日是你我娘亲的祭日,我想陪着你,待你睡着我便走。”
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他也不会听劝,她只皱着眉头背对他躺下,用锦被盖住自己的耳朵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萧珩将床幔放下,坐在榻边望着她。
许是白日里就累坏了,也许是他身上的龙涎香让她莫名心安,没过一会萧珩便听见她的梦呓。
她翻身又朝向他,嘴里念叨着“阿珩”,身上锦被已移到胳膊底下,手里却是在寻着什么。
听着她的低声梦语,心底瞬间柔软,他将手从床幔下边伸进去轻轻抓住她的手。他一定会等到她完完全全想起自己,等到她目光熠熠地喊他阿珩的那天。
顾芷柔在梦中抓住萧珩的手,安稳地睡去,梦中只有前世的爱人,他们紧紧相依。
第四十六章 为了娶她(甜甜甜!)……
选妃宴一过, 朝野沸然。
一是因为太子妃和不日加冠便将封王的二皇子的正妃均出自顾太傅府上,二是因为那位喜好男色的浪荡二皇子要祸害的竟是太傅的小女——前些日子在盛京城中因美貌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顾三姑娘。
上朝时,众人见那位德高望重的“三公”之一的顾太傅一言不发, 不禁唏嘘。这位太傅, 即便得圣上爱重、太子倚赖, 还是不能公然对抗皇家尊严。
赐婚的旨意才隔了一夜就在盛京城官眷中传扬开来, 永毅侯府自然也得了消息。
原本中意的漂亮儿媳被那位喜怒无常、声名狼藉的殿下半路截胡,永毅侯夫人长吁短叹了半日, “多好的姑娘,偏生命不好……”
赵景尧在饭桌上听见母亲的话,顿时也失了胃口。前几日自己还那般傻气地同她说要去她家提亲,没承想她却先被萧珩讨了去。
一旁的老嬷嬷悄悄碰了自家夫人一下,她才不再说话。赵景宁察觉到饭桌上这异常的气氛,只想去找自己那位公主表姐聊聊赐婚的事。
“阿娘,表姐前日给我来了口信, 让我今日去她府上陪她。”她扒拉了两口饭,口中却是在撒谎。
永毅侯夫人止不住头疼, 这个女儿一心只想着玩, 她抚了抚额, 转念一想,望着自家儿子说:“用了饭,阿尧便送你妹妹去你们公主表姐府上吧。”
没了往日里的不正经与吊儿郎当,赵景尧只点点头。
饭后,两人整理完衣装, 便往公主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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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也正为这桩婚事发愁,五月初五那日之后,自家表弟表妹找上自己, 她可信誓旦旦地说永毅侯府和顾家美人的婚事有自己从中撮合。
这些日子里,她也没少给表弟和顾家小美人制造见面的机会。哪里想得到半路上自己那位二弟弟杀了出来,一边是从小亲近的表弟,一边是自己亲弟弟,她也犯了难。
驸马见她没吃几口饭便边发愣边叹气,以为她身体不适,连忙遣人去请太医过来。
萧瑷听见了,只拦住他,“我身体好得很,就是头疼。”
驸马疑惑,皱眉问她:“还说身体好得很,都头疼了,”转头又要吩咐内侍去请太医。
萧瑷又将他拦住,将心中的纠结同他说了出来。
驸马听完却笑了:“如此简单的事儿,如何值得你劳心伤神的?你平日那般豁达,今日却像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圣旨都下了,你有何办法能左右。”
挪揄了她两句,赵景尧兄妹俩却到了。拜见了公主表姐和表姐夫,赵景尧出府办事,驸马寻了个借口离开,留下姐妹两人说闺房话。
“表姐,你可知道赐婚有何内幕?二殿下是何时看上柔姐姐的?二……殿下当真喜欢小倌?”
殿中的人一走,赵景宁一下问了三个问题,萧瑷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