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棠攥紧了手中的信,轻声道:“以后别说这话了。”
国公府。
祁勝从宫里回来,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沉声道:“夫人呢?”
院子里的婢子回道:“夫人傍晚出去的,眼下还未回来。”
祁勝脱外袍的手一顿,压了压眉心,道:“夫人可用过晚膳了?”
“没有,大人现下可要用膳?”
“备着。”祁勝道。
他提剑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挥剑,招招带着力道,利刃划过树叶,碎落在地上。
婢子心惊的退出了院子,不敢再看一眼。
苏芷棠一踏进院子看到的就是满地的落叶,以及在院子中央练剑的祁勝。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乌黑的发用一根发带束起,随着他利落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祁勝的容貌得天独厚,练剑的时候,招式干脆利落,比舞剑还要赏心悦目,如果不带杀气的话。
鹿皮小靴踩在叶子上,发出细碎的动静。
祁勝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收剑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芷棠。
苏芷棠笑盈盈的上前,道:“我回来啦,大人怎么这么晚练剑 ,可用过晚膳了?”
祁勝将剑收进剑鞘里,道了声:“没有。”
“巧了,我也没有。”苏芷棠软声道。
祁勝眼皮一掀,眼尾往上折,幽深的黑眸闪过一丝光,声音却平稳道:“不是说要同你林哥哥一起吃,怎么没吃?”
苏芷棠同他一块进了屋子,看着准备好但还未开动的膳食心里一暖,小声羞道:“我更想同大人一起吃。”
祁勝没说话,但是放下剑的动作顿住了,眼底的深色陡然化开,他转头盯着苏芷棠看了两秒,愣怔的嗯了一声。
厨房做的八宝鸭和糖蒸酥肉,还有两道青菜,苏芷棠不爱吃鸭肉,一口都没动,只用了些糖蒸酥肉和小青菜,又喝了一小碗粥。
祁勝倒是什么都不挑,他的目光在八宝鸭上停顿了一瞬,若有所思的继续用膳。
过后,祁勝被老国公叫走,苏芷棠在小榻上看苏行挚给她写的信,信上问祁勝对她怎么样,好不好,苏芷棠提笔回信,写完后,她伸了个懒腰,进了浴室,宋嬷嬷如往常一般给她擦身子,苏芷棠浑身浸在温水中,舒服的眯起眼睛,没看到宋嬷嬷凝神细思的模样。
宋嬷嬷看着苏芷棠光洁的身子,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道:“姑娘,那压箱底的小册子你看过了吗?”
苏芷棠迷蒙的睁开眼,声音像是含了水汽般氤氲软糯,“什么册子呀?”
宋嬷嬷顿住了,是啊,姑娘不懂这些,就连她自己都忘了提醒姑娘看那小册子。
自打两人成婚以来,每日都同榻而眠,榻上却干干净净的,就连姑娘身上也一点痕迹都没有。
宋嬷嬷的眉头皱了起来,就算姑娘不懂这些,可姑爷也不懂吗?
宋嬷嬷连夜去翻了库房,将压箱底的小册子揣进了怀里,带回院子给了苏芷棠,嘱咐她私下自己看。
看着宋嬷嬷一脸神秘,苏芷棠被勾起了好奇心,让人都退下后,她躲在被窝里悄悄翻开了一夜。
只一眼,苏芷棠险些把小册子扔出去,面皮几乎是一下子烧了起来,脸颊变得滚烫。
这是……!
苏芷棠没敢看第二眼,她心如鼓锤的躺在枕头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她想起了跟祁勝新婚之夜时的情景,本已箭在弦上,却因为她害怕而停了下来。
当时她跟祁勝并不相熟,更不知他会如何待她,才会害怕他,可同他相处了这一段时间,苏芷棠觉得她已经不排斥同他做这种事了,甚至有些期待。
于是,苏芷棠伸出手,又悄悄的拿起了那本小册子。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苏芷棠心里一跳,慌忙将小册子塞到枕头底下,看着撩了帘子进了内室的祁勝道:“大人回来了。”
祁勝嗯了一声,将外袍脱下,问她:“你还没睡?”
苏芷棠用半边身子压着枕头,心虚道:“在等大人回来。”
祁勝眼尾上扬,勾唇进了内室。
出来时,祁勝穿着一袭薄薄的寝衣,撩开被子上了榻。
苏芷棠想到枕头下的小册子,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片刻功夫,祁勝穿着一袭薄薄的寝衣,从浴室出来,他掀开寝被,躺了下来。
宽大的架子床一下子变得逼仄,苏芷棠原本窝在床角,却被祁勝一把捞进了怀里。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苏芷棠难忍的哼哼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苏芷棠自己揉了揉腰,娇声道:“腰疼。”
“今日都干了什么?”祁勝蹙眉道。
“抄了一上午佛经,下午睡了一觉。”然后去见了林宿和。
“抄佛经做什么?”祁勝又问。
苏芷棠含糊道:“祈福用。”苏芷棠下意识的不想让祁勝知道老夫人又为难她,她忽然钻进祁勝的怀里,放软了声音道:“大人给我揉揉腰好不好。”
她声音本就甜软,此刻特意放低,带着撒娇的意味,祁勝心口麻了一下,坐起身子,盘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