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她很喜欢阮然,却迫于团长的压力,又没办法过去亲近。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替她着急,又不知该怎么办。
阮然安抚地冲小羊角辫笑了笑,也没一直在那里站着,而是走到旁边的更衣室换了练舞服,出来后自己做了些热身,身体活动开后,就加入了基本功练习的队伍中。
由于是第一天入团,阮然还没有领到符合她尺码的统一练舞服,因此穿的是自带的。
淡粉与白色的渐变配色自带仙气,缠绕着阮然较好的身躯,紧身的布料恰好衬托出她良好的身材曲线,像一朵雪莲盛开。
团长看了她一眼,面色不悦,却没有说什么。
在接下来的基本功练习中,她也没有阻止阮然练习。
阮然的基本功很扎实,简单的跳、翻、转自然不在话下,而难度稍高的转体与步法也完成得相当漂亮。
这当然不仅仅和她的天赋有关,更和她前一段时间在家中夜以继日的练习脱不开关系。
阮然是认真的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便会尽力做好。
而她专心练习时的态度与能力,自然也被团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在后续的节奏练习中,徐婷主动过来和她搭档。
两人互相帮忙压着身体,徐婷开始闲聊道:“然然姐你好厉害啊,刚才那个动作我练了好多年都练不会,你那么轻松就做到了。我就说你很厉害嘛。”
团长恰好从她身边走过,训斥道:“好好训练,少说废话!”又说,“这些基本功不都是应该会的么,练不会,不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
顿了顿她转向阮然,语气缓了缓:“你晚点找江意珊要一套衣服。”
犹豫了一下,她又解释道:“大家都穿一样的……别搞特殊。”
练习完基本功后,团里开始排练年末演出的曲目。舞蹈的名字叫做《冬至》,是一支群体舞。
阮然来的时间正巧,她们刚刚定下来舞蹈的概念,具体的编舞细节还在调整。
不过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计划转任的位置,因此他们在那里练习的时候,阮然只是在一旁看着。
看了一会,阮然觉得她们的动作身法有些熟悉,好像有一些余轻霜当年的影子在,但是掌握得颇为生疏,也没有抓住重点,因此那些动作看起来颇为滞涩,并不像余轻霜那么连贯。
舞团的大家显然也有所察觉,排练到一半,团长干脆让大家停了下来,休息一下。
趁着这个时间团长打开了训练室的电视,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女子身着青衣,在台上旁若无人地跳着舞。她走到哪里,聚光灯跟在哪里,但她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被万众瞩目,而是轻飘飘地跳着,美得疏离。
阮然顿了顿,这是余轻霜的成名作。
徐婷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团长是余老师的骨灰级粉丝,她特别可惜余老师没有一直跳下去,很想把她的风格发扬出来。”
徐婷耸耸肩:“可惜太难了,余老师留下的作品太少,而且跳法多变,看上去没有什么关联。学都不知道怎么学。”
阮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余轻霜师从周生林,然而风格自成一派,在此前的舞蹈界见所未见,几近成型,却仍然欠一口气。
然而没等到真正成型,余轻霜并患了重病,也退出了舞坛。
这些年来,有一些还记得余轻霜的人试图找到那独属于余轻霜的魅力,却因为没有结果,而渐渐销声匿迹。
阮然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再见到,那曾经属于母亲的影子。
她听徐婷说着,前面的视频也播完了。团长按了暂停,问大家:“怎么样?”
团长做了一个方才排练时的动作,思忖:“这个动作感觉不对,需要改一下。”
一向冷硬的团长难得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但是怎么改……你们有想法吗?”
舞蹈团里的十几号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阮然站了起来。
其他人都看向她。
团长皱眉,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有想法?”
阮然没说话,直接走到众人面前的空地上,半侧过身,起舞。
分明是同样抬腿展臂的动作,由她稍稍变换了角度、改变了顺序,就从一种毫无章法的风格,转变成自成一体的韵味。
如同秋天凝在霜叶上的一层薄霜,又薄又冷,却有一股说不清的韵味和力量。
舞动的腰肢纤细,兼具柔美与冷硬,仿佛是水,又仿佛是冰。退一步能容纳世间万物,进一步能化作寒冰冷刃。
阮然只跳了一小段,用的都是刚才他们做的那些动作,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跳完后他立在那里两久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徐婷率先惊叹了一句:“妈呀……”
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赞叹起来。
而团长出了会神,才又将目光聚焦在阮然身上,顿了顿说,说“等会再练的时候……你来中间。”
这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其他女孩都去吃饭,团长单独叫住了阮然。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李林英,是晨雾舞团的现任团长,很高兴认识你。”
团长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