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神情恍惚的坐在餐桌前,蔫哒哒的一声不吭,垂着头像斗败的公鸡。
“怎么?宋知礼这次又给你什么气受了?”
刘建国摇头,“没有。”
“那你这副样子,给谁看?”张大花摔了筷子。
刘淑英在旁边缩脖子,自从他爸再次同宋家来往,她妈就变成一个易燃□□桶,惹不起惹不起。
刘建国张张嘴什么也没说,转身出门。
张大花拿起来筷子扔到他背上,“你走啊,你走了有本事就别回来。”
刘建国停顿一秒,再次快步离开。
张大花怒瞪着他的背影直到关上房门消失,捂脸对着刘淑英哭诉,“四儿,这日子没法过。呜~我要跟你爸离婚。”
刘淑英还能怎么办,跳下椅子跑到张大花面前,抱着她的腰轻声安慰。
心想,大概这就是张大花同志的更年期。
刘建国出门后,站在门外,一时不知该往哪边走。
后来他去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回A城的票,发车时间是第二天早上6点,他就跑去火车候车室坐着,观察周围各式各样的人,后来逐渐睡着。
后半夜又被一阵痛哭声吵醒。
“杀千刀的小偷王八蛋、连我家男人看病的钱都偷。我咒你祖宗十八代、生儿子没腚的玩意儿……”
刘建国浑身一激灵,连忙翻自己的兜,还好都他的钱都是在衣服内兜,睡着也下意识捂着的。
候车室的人群开始往哭嚎的女人那边移动,刘建国坐在原地想想没动弹,他现在没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
在所有人都好奇往女人那边汇聚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刘建国变得很显眼。
一位麦色皮肤的瘦高年轻警察就找上来,先对他敬礼然后问:“同志,你那儿人?去哪儿?身份证看看。”
刘建国没多想,将自己的车票和证件从兜里掏出来给他,掏的时候正好带出刚取的一沓钱。
年轻民警立刻抓住他往回收的手腕,“你等等,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取的,你先放开我。”刘建国知道年轻人可能误会了,打算等他放开自己后掏出存折给他看。
正在这时,候车室另一边哭嚎的女人和她男人正好跟着一位高大的警察来到他们这里。
脸色发黄的女人眼尖的看到刘建国手里的证件和钱,伸手对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边打边骂:“你这个杀千刀的贼,你怎么不去死。老天有眼,你个下地狱的缺德玩意……”
女人没打两下,就把高大的民警拦下来,让她冷静。
刘建国将钱和挣钱放回兜里,冷冷的整理自己的衣物。他只觉得这霉运怎么就这么没完没了,到哪儿里都被人欺负。
他环顾四周围上来的人群,知道已经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同志,这钱是我自己的。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给你们看证据。”
“呸。”女人一口唾沫吐在刘建国脸上,指着他鼻子骂,“你放什么屁呢,我的钱可是6张一百的大票子,这年头有几个人身上能带着这么多钱到处溜达的,你那钱肯定是偷我的。警察同志,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呜啊~”
刘建国擦掉唾沫、闭上眼,又悲又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深吸两口气忍了又忍也没忍下去。伸手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存折扔给年轻民警,“你自己看看,我缺那几个子儿吗?老子有的是钱,躲着麻烦都让你们粘上来。”
而后又指着女人开始骂:“你们这些女的,都不可理喻。你看见我从你口袋里偷钱了吗?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闹,有用吗?自己丢了钱,还敢诬赖别人,你有本事去找偷你钱的去啊你……”
“我呸。”女人跳起来又是一口唾沫,“你就是偷我钱的贼,都让人抓到了还不承认。”
刘建国躲开她的攻击,更加怒不可遏,“你这个泼妇,谁娶了你谁倒八辈子的霉,你男人生病肯定就是你咒的。”
女人闻言立刻啊啊啊的乱叫,向他扑过去,高大民警赶紧拉住她,厉声喝斥他不许动,又指着刘建国不准他再说话。
而后才看向一旁傻眼的年轻民警,问他到底怎么了?那存折上面有多少钱?
年轻民警木呆呆的将存折递给他,“高哥,你自己看?”
被叫做高哥的民警高杰伸手接过,倒吸一口凉气。存折是从去年开始开户的,流水不多但一直没断过。最后面两排清楚的显示昨天存入200万今天下午取出1000块,他打量两遍穿着一般、也就比别人干净斯文点的刘建国,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您叫刘建国?”
“对,这是我的证件。”刘建国又把身份证递给高杰。
高杰接过身份证仔细核对,又让身边的年轻民警也核对一遍后,将存折还给刘建国,“您先收着,您是做什么的?”
刘建国脸色一直阴沉着,接过自己的东西收好,“做服装生意的,S市Ting和Jun的店都是我家代理的。”
周围一直看热闹的群众立刻议论起来,说这男的肯定挣了不少钱云云。
刘建国不由脑瓜子疼,他就知道当着人说会是这个情况。
高杰点头,和年轻民警对视一眼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