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远山一声惊雷乍响,阴沉的乌云笼罩在泥沟村上空,将一间破旧的土屋衬得格**森。
“咳……咳咳咳……”
身形瘦削的少女趴在床边,脸色苍白地捂着心口剧烈咳嗽着。
一位中年妇女叉腰立在她面前,刻薄的吊梢眼中充斥着骇人的凶光:
“太太已经把彩礼谈好了,你今晚必须嫁过去,给李老二生个大胖小子,有你享不完的福。”
“滚…滚出去……”
少女虚弱地出声,此刻她正在忍受万蚁蚀骨的剧痛,说出的话毫无威慑力。
该死!
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呸!你个小贱蹄子!”
张大嫂怒骂一声,攥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今天绑也要把你绑过去!来人呐!”
几个大汉立刻攥着一股麻绳从门外窜进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床上的女孩。
这死丫头不可能逃得掉!
张大嫂得意地冷笑,不料手下的女孩突然使了一股狠劲挣脱了出去。
“江溪月!”
狭窄的房间立刻鸡飞狗跳,众人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道狠戾冷漠的眸光。
面前的女孩穿着一套老旧的麻布衣裤,黑发凌乱地粘在冷汗密布的小脸上,清冷的五官一半隐在暗色中,无端显出一份疏离冷戾的傲气。
“我今天一定要打断你的狗腿!”
张大嫂气得半死,身后的几个大汉立刻威逼而上。
江溪月赤脚踩在地上,眼神沉稳地紧锁着眼前的目标。
虽然体内的疼痛还未完全缓过来,但现在的状态对付这几个杂碎完全不是问题。
江溪月冷冷勾唇,病态的小脸上泛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衣袂纷飞间,几枚锋利的柳叶刀飞快掠过。
未见丝血,几个强壮的大汉却捂着脖子相继倒地。
气氛一片死寂。
张大嫂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却沉重不堪,一步都迈不出去。
淡雅的铃兰香不知不觉地萦绕到她身侧。
江溪月把玩着一把锋利的短刀,看见铁刃的寒光映在脆弱的脖颈间,她天真无邪地轻笑了两声。
“安静。太闹的话会死的噢。”
张大嫂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栗着,脸上的血色早已蒸发殆尽。
“江溪月,你敢……’
锋利的刀尖顺着肌肤的纹理细细游走着,杀意不言而喻。
“张大嫂,我师父不在的这几年,你打我骂我,逼我吃馊饭,指使村里其他人欺负我……”
江溪月无辜地出声,姣好的小脸笑容灿烂。
“这些账,我们今天一起算了好不好呀?”
“是……是太太!”
张大嫂哆嗦半天,身下突然泛起尿骚味,转眼便身形瘫软地倒在了一片濡湿之中。
呵,没劲。
江溪月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鸣笛声。
十几辆劳斯莱斯华丽地停在门外,亮眼的灯光刺破雨幕,直勾勾地打过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撑伞下车,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中逆光而来。
黑色的伞布下,是一副斯文深邃的俊颜,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更是让他不怒自威的气场显得更加高冷疏离。
江溪月利落收刀,悄悄地躲到一旁。
没过多久,一大帮人便相继进屋。
看见面前的惨状,无声的沉默突然蔓延开来。
男人轻扫一眼屋内,沉冷的眸光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处理干净。”
“是!”
江翊宸正在想该如何给老爷子说明这里的情况,忽然听见一旁的桌角下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啜泣声。
是女孩子的声音?
江翊宸眸光轻敛,蹲下身子掀开了桌布。
只见一位瘦弱的女孩蜷缩在桌下,水汽朦胧的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是谁?”她压低声音哽咽地问,“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江翊宸坚硬的内心,瞬间被击碎。
她在害怕。
女孩身上的衣物很脏,但她却有一抹干净出尘的气质,易碎的美感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溪月?”江翊宸一改往常的冰冷形象,温柔如水地出声,“我是哥哥。”
“哥哥?”
“亲子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爷爷想见你。”
江溪月低着头,楚楚可怜地攥住了江翊宸的衣袖一角。
“哥哥,我从小就没有亲人,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听见溪月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些话,江翊宸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这是他江翊宸的亲妹妹,本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溪月,哥哥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嗯,哥哥。”
听见溪月糯糯地出声叫他“哥哥”,江翊宸面露喜色,认真又小心地将溪月抱进怀中,步履坚定地离开了土屋。
雨声凌厉的深夜,江溪月安心地躲在江翊宸怀中,清澈的眼底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狠色。
她可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