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四五十岁年纪,身材干瘦,脊背微弓,负手走来的样子不似宦官,倒像个坐了十年枯禅的僧侣。
“温公公!”那内官立刻弯下身子,俯首帖耳地叫了声,“太后还未回宫,奴才怕……”
温筠耷拉着眼角,低声呵斥了一句,又对着卫珩施了一礼,轻声道:“是宫人怠慢了,请宁王殿下进殿喝杯茶吧。”
茶是上好的六安瓜片,卫珩呷了一口,见温筠还在一旁袖手站着,便说了句:“本王这边不需伺候。”
温筠点头应了,退出房门之前,又说了句:“卓公公今日伴驾,许是会回来得晚些。”
“慢着。”卫珩突然出声拦他,“你如何知道本王要找的是卓一川,而非太后?”
温筠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话我许是不该说。”他垂下眼睛,轻声道,“只是自打昨日捞出那具尸体,卓公公的神情便总让人觉得,王爷迟早得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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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既然将接待来使的职责交给了阮秋色,自然也拨给了她大笔的经费。结账时,阮秋色潇洒利落地将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豪情万丈。
“使不得使不得,”云来酒楼的掌柜笑着将银票递了回来,“我们家主吩咐过,阮姑娘是贵客,你的银子绝对不能收的。”
阮秋色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贺兰家的产业垄断了大半个京城,又怎么会让别家做成盛京第一酒楼呢。
想起贺兰舒,她心头又升腾起一点酸酸涩涩的愧疚,还是将那张银票推了回去:“老板,我们今日这是公款吃喝,钱也不是我的,还请您收下吧。”
虽然知道贺兰氏家大业大,断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可她欠贺兰舒的东西,还是能少一点是一点。
掌柜推拒了几次,见阮秋色实在固执,只好为难道:“阮姑娘,您看要不这样?家主正在二楼雅间里与人谈事,这会儿也快出来了,您要是不忙,不如亲自将这银票交给家主?”
阮秋色刚想推辞,那掌柜便接着道:“家主立下的规矩,我们断然不敢破坏的。今日收了您的银票,让家主知道了,定然要责罚我们的……”
昭鸾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家主是谁?他为什么不收你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