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已。阮秋色急得掉了眼泪,手忙脚乱地去摸卫珩的脸:“哪里冷?为什么冷啊?”
卫珩紧闭的眼角渗出一点水痕来,两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间挤出一句:“母妃……好冷……”
时青那日的话突然响在了阮秋色耳畔:“……早上禁军将门破开时,王爷已经失了神智,抱着先皇妃,两个大人也拉不开……”
她顿时明白了,卫珩所说的冷,不是指周遭的环境,而是指他母妃的尸身——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爷,你摸摸看,你抱的是我。”阮秋色将卫珩的手抬起来搂紧了自己的腰,“我的身体是暖的,也是柔软的,和你母妃不一样……”
她在秘府里之所以能唤醒卫珩,是因为她抱住他的时机正好。那时他正处在梦魇里,紧紧抱着母妃尸身。就在那时,感受到她的温度,才从噩梦里挣脱了出来。
这个时机才是关键。
卫珩的手一开始只是松松地搭在她腰上,渐渐地却收紧了起来。他将头埋在阮秋色颈间蹭了蹭,正如那一日,用鼻尖和嘴唇去寻她身上的温热。
阮秋色怕痒,浑身瑟缩了一下,却又将领口拉开了些,露出半个肩膀来让他贴着。温热的水汽蒸得她皮肤透红,脸上也热得很,只能咬牙忍着,每隔一阵就问问他:“王爷你醒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她身上的人含含混混地“嗯”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像是咽在喉间的一声叹息。
卫珩慢慢睁开眼,入目便是阮秋色颈上白皙透粉的皮肤。再一抬眼,对上她乌黑的眼瞳,被周围升腾的白汽润了一层水雾,含着盈盈的笑意。
像四月里暄白明媚的日光,足以让那些阴冷晦暗的记忆蒸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