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只是不无惋惜地感叹:“贺兰公子人生得好看,又这样有钱,还温柔得紧,你怎么就没看上呢?”
阮秋色很想告诉她,送人礼物只是贺兰舒的个人爱好,算不得喜欢她。但想了想,贺兰舒这人怪得很,许多说辞她都觉得荒诞,云芍未必会信。
眼下在车上,阮秋色想把镯子还给他,但碍于云芍在场,退他的礼物多少会下了他的面子,最好还是之后单独去还。
贺兰舒却从容得很,时不时与她们闲聊几句。
阮秋色觉得他在云芍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举止有度,温和有礼,虽然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却客气得有些疏离,完全不像对她这样自来熟。
她倒也很能理解。阮清池养个女孩子不方便,从小就将她作男孩打扮,见了别的男孩子,也从来不避讳,都是与他们称兄道弟的。
所以贺兰舒在她面前更能释放出本性,在云芍面前反而要端着公子的架势,也很自然。
阮秋色想着要将那本秘府册子交给卫珩,便在大理寺下了车。问了问门口的差役,卫珩一早便来了大理寺,眼下应是在梅花厅里办公。
她径直到了梅花厅,卫珩果然正听着时青在禀报什么。
“王爷,”阮秋色敲敲敞开的门,将那册子拿出来晃了晃,“昨天有本书落在我这里了。”
卫珩与时青一起抬头看她,时青的眼睛亮了亮,温和地笑道:“阮姑娘,第一次见你穿女装。”
他语气赞赏,阮秋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卫珩面色不善,眼里简直射出了寒光。
卫珩危险地眯起眼,牙齿咬得死紧:“你为了见那贺兰舒,还打扮成这样?”
阮秋色愣了片刻,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她事先不知道贺兰舒也在西山,当然没有为了他刻意打扮之说。
但她记得云芍的叮嘱,今日卫珩问什么,她心里怎样想,便要反着去说。
一想到自己将要踏出勾搭心上人的第一步,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阮秋色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直视着卫珩,脆生生地答道:“哎,对呀。”
第29章 醋大了 卫珩眯起眼睛,不容置疑道:“……
阮秋色下了车, 云芍便收起了客套的笑脸,直直地盯着贺兰舒道:“公子送了阿秋手镯,到底是何意?”
贺兰舒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我是何意, 云芍姑娘怎会不知?”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 倒叫云芍有些意外。她想了想才道:“我这姐妹心眼实, 公子若只存着春风一度的心思, 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云芍姑娘多虑了, ”贺兰舒微微摇了摇头,“我对阮姑娘的心思,比你想象得认真, 也长久。”
云芍打量了他片刻,才又笑了起来:“那我便跟你直说了。阿秋近日为了个不值当的男人颇费心神, 而我呢,还是比较看好公子的。”
贺兰舒谦虚地微微颔首,感谢她的赏识。
云芍接着道:“不如我来帮助公子追求阿秋?”
贺兰舒的面色僵了一僵。他昨夜就宿在阮秋色她们隔壁的雅间,她们泡汤时的私房话,多少听见了一两句。
尤其是后来云芍慷慨激昂的恋爱教学,他在隔壁听得头大。
若真信了她的邪, 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云芍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礼貌地笑笑, “但是对自己喜欢的姑娘,还是少些套路,多些真诚为好。”
***
大理寺内,阮秋色说完那话,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卫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片刻,一边嘴角讥诮地上扬:“才认识他几天,就惦记上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阮秋色反应了一会儿, 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应该是刚才提到的贺兰舒。
她立刻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卫珩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阮秋色说了两次反话,觉得今日撩汉成果颇丰,便喜滋滋地拿着那书放在卫珩的桌案上:“王爷,这书里没写到蛊毒,但有个挺有趣的故事……”
卫珩眯起眼睛,不容置疑道:“把衣服脱了。”
“嘎?”阮秋色傻在了原地。
这撩汉手腕竟这么管用?她才说了两句,冷冰冰的宁王就欲 | 火焚身了?
“你也算大理寺的人,穿成这样怎么办差。”卫珩声音冷肃,“时青,给她拿套差役服来。”
时青满脸为难,也只好领命去了。阮秋色回过神来,想起云芍的教诲,决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便昂首挺胸道:“我不脱。”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女孩子本来就是要穿裙子的。”
卫珩冷笑一声:“你哪里像女人?”
他这话说得过分,阮秋色心下不忿,便反唇相讥道:“我若不像女人,王爷昨日难道是想抱男人不成?”
她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世人都说宁王向来不近女色,是以二十有三还未娶妻,许是因为毁容之后自卑的缘故。
现在她知道卫珩不但长得容色倾国,性情虽然倨傲了些,但也是自信昂扬的,不像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