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视频发到网上的?”
聂慈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安时瀚之间发生过争执吗?”警察不断追问。
“我这么做是为了自保,相信您也能看出来,今天如果没有监控的话,所有人都会将我的行为定性成非法拘禁。毕竟安时瀚被我捆在家里,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根本不像一名犯罪嫌疑人。”说话时,聂慈不由想起安时瀚狡辩的模样,与哗众取宠的小丑没有任何分别,委实可笑。
聂慈心知肚明,安时瀚之所以会出现在她身边,完全是得了聂云念的授意。
她那个外表温柔善良的姐姐,却有着恨不得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恶念。
询问的警察不由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既然手帕上沾有乙醚,你为什么没事?”
“安时瀚用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时,我就屏住了呼吸,并没有吸入过多的药物,虽然安时瀚没有成功侵犯我,但也构成了强奸罪的未遂,我希望法律能还我一个公道。”
早在聂慈与这具身体融为一体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所有人欠原身的债一笔笔讨回来。
安时瀚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
笔录做完后,聂慈快步往外走,恰好遇上了从另一间谈话室走出来的安时瀚。
很显然,男人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否则他的神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聂慈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还没等她穿过长廊,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有无数条信息涌进安时瀚的手机里。
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安时瀚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急忙点开微信,发现聂云念给他发了一段语音:
“聂慈在出租屋附近安装了监控,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发到了网上,望谨言慎行,不要再被别人抓到把柄。”
与这段录音同时发送过来的,还有一个微博链接。
安时瀚指尖颤抖不已,半晌才按下去,看到视频里丑态百出的自己,再联想到刚刚做过的笔录,他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聂慈卑鄙到了极点,居然使出这种手段陷害他。
他却是忘了,要不是他心生歹意,想要将聂慈迷昏行不轨之事,事情也不会闹到网上。
监控视频很短,不过几分钟而已,但看完以后,安时瀚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面色惨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两只手痛苦的抱住脑袋。
他知道自己完了。
作为华国最年轻的书画大家,安时瀚很清楚名誉之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若是师德败坏,他不仅无法再在美院任教,在业界的风评也会急转直下,届时那些收藏家会因为鄙夷他的人品而将他的画作弃如敝履,其中隐含的经济价值也会一落千丈。
这样的后果让安时瀚遍体生寒,他死死咬紧牙关,口腔中有股铁锈味弥漫开来,眼睛里充斥着后悔与绝望。
方才做笔录的小警察走出来,看到安时瀚这副狼狈不堪的德行,暗自摇了摇头。
但凡安时瀚有点良知,也不会三番四次的陷害聂慈,如今被人抓住把柄,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半点怨不得人。
不知过了多久,安时瀚踉踉跄跄地离开警局,他刚出门,就有不少守在外面的记者迎上前。
“安先生,请问聂慈发布的视频是真的吗?”
“视频到底是不是摆拍?”
“安先生是真想强奸聂小姐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聂小姐故意陷害你?”
第16章 我以我手绘锦绣(十六)
接连不断的提问毫不留情地朝向安时瀚涌来,男人俊朗的面庞变得愈发扭曲,眼神也透露着些许阴狠之色,与素日完全不同。
许是被问烦了,安时瀚用力推开挡在前方的一名女记者,直接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他不想再面对这些难以招架的诘问。
可惜安时瀚却忘了,这些擅于挖掘各类八卦信息的娱记,本身就与贪婪成性的血蛭别无二致,惹恼了他们,只会让他的处境愈发雪上加霜。
凌晨时分,安时瀚涉嫌强奸的新闻空降热搜。
一位作品价值数百万的知名画家,有可能性侵刚成年的女性,这样的新闻足够吸引眼球,令无数网友纷纷点进了这一词条。
【原来聂慈发布的视频不是摆拍啊,那这人还真是龌龊,欺压女性,恶心死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徐栋好像是安时瀚的学生,上次淮市博物馆的那场偷师风波就是徐栋弄出来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很早以前就关注了聂慈,她也太惨了吧,先是被自己的亲妈坑,然后又被安时瀚这种小人盯上了,她还不满十九岁啊!】
【我怀疑聂慈早就料到了有人会对她不利,否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在家里各个角落安装摄像头?她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这件事激起了广大网友的讨论,同时也让那些爱才惜才的网友愈发心疼聂慈。
少女虽然高中毕业后就辍学了,但她从未自暴自弃,在铸造铁画方面的天赋也是世所罕见,这样的她再配上令人哀叹的经历,倒是成功让不少人路转粉。
《飞跃大峡谷》剧组。
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