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皓深呼吸,低声说道:“宋秩,是这样的……桃桃她、她出了一点意外……”
宋秩愣住,一双眼睛陡然瞪得老大。
他猛然朝着外头跑去——
方盛皓上前,死死地拖住他,“等等!她不在你那屋!”
宋秩的脚步一滞,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方盛皓,“你说什么?”
方盛皓深呼吸,“她、她在我妈的房间里,东楼309室。”
“什么?”宋秩瞪大了眼睛。
方盛皓满嘴苦涩,“桃桃她……看起来好好的,就是、就是一直叫不醒……我、我……”
宋秩的面容瞬间扭曲。
他举起拳头,狠狠地一拳砸在方盛皓的胸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地冲了出去。
方盛皓被脸色惨白。
——宋秩是避开了他的心口处的,击打的是他的肺部,力量之大……代表着宋秩的狂怒。
方盛皓赶紧掏出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咳了几声。
喉间血气翻涌。
他狠喘了两口气,快速走到洗手间里,扒着洗手池重重地咳嗽,也不知呕了多少血出来……
他灌了好几口生水,将嘴里的血腥气洗去,又用冷水抹了把脸,掏出手帕擦干面上的水迹,又对着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快步走向白梨梨所在的会议室。
站在会议室门口,方盛皓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挂上训练有素的标准笑容,稳稳地走进了会议室,来到白梨梨身边,小小声说道:“宋秩有点事儿,我来替他。”
白梨梨敏锐地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十分担忧,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让孙翻译过来好了,你去看看医生、休息一下。”
“不必了,我可以的,感谢关心。”方盛皓含笑说道。
白梨梨只得点头。
宋秩三步两步地跑到了东楼309室。
门虚掩着。
他的心肝儿怦怦狂跳起来。
推门而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有细微的呼吸声音传来。
放眼处,所有的家具、物件全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不像是有打斗过的样子。
宋秩几乎挪不动脚了。
他喘着粗气,看向了大床处。
——他的大白桃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面色红润、呼吸匀畅。
宋秩踉踉跄跄地奔过去,趴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她。
桃桃安详地睡着,一动也不动的。
宋秩盯着她看了许久。
他倒是知道,每每和她欢好过后,她总会陷入深度睡眠,时间大约是四小时左右。在这四小时里,她会睡得不省人事,打雷地震都吵不醒她。
可是……
处于深度睡眠的她,又怎么会从附楼313,来到东楼309?
隔了一栋楼呢!
方盛皓还说,这间屋子是他妈方玲的!
由不得宋秩不多想。
但他又知道,桃桃这会儿根本叫不醒。
宋秩握住了她的手——温暖、微曲、有拉力。
他加大些力度拿捏一会儿,她还知道撅着嘴儿嘤咛一声……
他轻轻将手探入棉被中,用最最柔和的触碰、摸了摸她浑圆却有些发紧的肚皮。桃桃显得有些烦躁,翻了个身侧卧着背对着他,双腿曲起护住了肚子。
宋秩笑了,却两眼洇红。
他又沿着床围跑到了另外一边,脸对脸的看着她,垂下头去吻住了她。
——她的唇上,还沾染着早上喝过牛奶以后的暖香,甜蜜而诱人。
莫名其妙的,宋秩放下了心。
因为他的无限靠近,正在晕灵气的桃桃又发现了灵气的来源,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宋秩”……
声音甜润妩媚,还娇滴滴的,一如她平时最喜欢喊他时用的语调。
宋秩的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松了口气。
他用棉被把她包紧,抱着她往附楼313房走去。
半路上也遇见了几个服务员,但宋秩并没有理会他们惊诧的表情。
回到附楼313房,宋秩拨了个电话出去,“请接军区总机。”
没一会儿,对方的电话接通了,“这里是军区总机,请问拨哪里。”
宋秩低声报了个号码过去。
须臾,电话接通了。
宋秩直接说道:“你好,我是宋秩,我有事找关叔叔,请问他现在有空吗?”
对方是关庆白身边的警卫员,他让宋秩等一会儿。很快,警卫员给他把电话又接通到关庆白那儿。
“宋秩?什么事啊?”关庆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秩深呼吸,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电话那头的关庆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关庆白才说道:“那桃桃没事儿吧?”
宋秩低声说道:“她怀孕三个月了……本来就是这几天想告诉您的,因为她们老家那边儿的习惯,要满三个月才能对外声张,所以之前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