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慕行徵这般丝毫不过心的模样,彻底刺激到了闻堰知府的情绪,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即便你是监察官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今日将我在这里杀了,你还能走出闻堰吗?”
“本官再不济也是在闻堰深耕十余年,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抓捕的,今日你抓了我,你明日定然出不了这闻堰。”
慕行徵笑了起来,他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毛头小子”四个字来评价他,一时间心中还有些稀奇。
“说够了吗?”慕行徵冷下脸,弯下腰,用方才那把扇子抵住闻堰知府的下巴,“若是知府大人尚未说够,不如回府衙后好好说说,你将那些贪污受贿的银两都藏在哪里了?”
“哈哈哈哈,无知小儿,本官怎可告诉你,本官倒是要劝你尽早将本官放了才是正途。”
身旁的将士听到闻堰知府的话,心中忍不住为其叹息,这位当官当的脑子都没了,这种情况,别说自己面前这人是皇帝,即便是个平民百姓,想要活命,也需要软下态度,苦苦哀求才对,这位脑子果然已经疯了。
慕行徵没有多言一句,将闻堰知府带了府衙。
闻堰知府一会儿封魔一会精神,一会儿苦苦哀求,一会儿又对着慕行徵破口大骂。
看到府衙的牌匾之后更是彻底猖狂起来,“这闻堰是我的地盘,你觉得你绑了我,入了这府衙之后,你还能不能离开?”
“堵住他的嘴,让他进去与剩下的人团圆。”慕行徵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闻堰知府在进入到府衙之后,才真正知晓了自己如今面临的局面。
时辰已晚,府衙的公堂上按理说应该漆黑一片,但闻堰知府进去之后却发现不仅是他。
他平日最信任的师爷主簿,以及每家的家眷管家全都被帮了过来,堵了嘴。
几人看到闻堰知府之后,明显激动起来,呜咽地想要说出什么话来。
慕行徵挥挥手,几人终于能够发出声音来。
“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说吧,省的到明日便没了时间。”
听到慕行徵的话后,几人一致求饶起来。
慕行徵想了想,重新将几人分开,一一审问。
师爷是最先受不住刑罚的第一个人,很快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招供出来。
只不过师爷说得这些还不够,审问还在继续。
而慕行徵则是拿着刚刚经过师爷招供拿出来的账本,放在了闻堰知府的面前。
“还有什么想要交代吗?若是不想交代也没关系,反正旁人会替你说。”
夜色浓重,慕行徵虽然派人知会了沈楠枝,但心中仍旧不放心,所以准备趁夜回去。
身后的知府似乎还是不肯放弃,仍旧在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明日还能完完整整从闻堰出去吗?”
慕行徵回头仔细看向闻堰知府,“朕听闻你应该是二十年前的状元,状元郎的脑子若是都像你这般,我大宴早就无法存在这世上了。”
“朕将你同府衙一起控制,又如何会漏下城门的防守?”
“知府大人觉得是你深耕在闻堰十余年的官吏兵马强壮呢?还是朕从南凌抽调过来的海军纪律严明呢?”
慕行徵说完,没再理会疯疯癫癫的知府,之事叮嘱将士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知府张口说出自己藏匿银钱和账本的地方。
“不是派人来说,让你先睡下吗?”慕行徵走进房间,却发现沈楠枝在点着蜡烛等他。
沈楠枝摇摇头,虽然慕行徵传话过来,但是看不到人,她哪里会放心。
即便慕行徵身边有南凌的将士,但闻堰知府毕竟是当地的地头蛇。
但凡南凌的将士在来闻堰的途中被知府的人注意到,今日慕行徵的计划便危险重重,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夜已深,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慕行徵没有过多解释,拥着沈楠枝视作安抚,两人一同睡去。
第二日一早,沈楠枝的早饭尚未用完,慕行徵便已经收到了府衙传来的消息。
一夜过去,闻堰知府好像彻底疯了,他们也从知府口中顺利的知道了账本和藏匿银钱的位置。
沈楠枝听到禀告,匆忙放下早饭,一致催促着慕行徵前往府衙一谈。
“贪污一事事关重大,即便这位知府大人在闻堰多年,夜,我觉得若是他自己一人贪污,定然是不敢有这么大的手笔,幕后定然还有人。”
沈楠枝对闻堰知府贪污的银钱很感兴趣,而且这事情早一日查清,工程那边才能早一日完工。
知府藏匿银钱的地方就在自己卧房的密室之中,只是他们尚未找到开启密室的钥匙。
好在账本已经拿了出来,沈楠枝便坐下顺便利用闻堰商行的人找来了几个精于记账的掌柜,分批次查看闻堰知府留下的账本。
沈楠枝带来的那些人,只是看其中一部分,而沈楠枝将其总数额相加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
“三个月内,闻堰知府竟然贪了五万两银子!”沈楠枝一向都觉得自己是个脾气不错之人,但此番忍不住将账本甩了出去。
“陛下,娘娘,密室已经打开。”有人匆匆来报,沈楠枝同慕行徵一起赶到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