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置可否,在一众的惊叹声中,仅淡淡地颔首。
白曼语心头一紧,转回到庆王身侧,不由得担忧问道:“王爷,太后是不是不喜欢曼语准备的这份礼物?”
太后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庆王还是安抚她道:“你这般用心,太后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今日人太多了,不好直接给你赏赐。”
话虽如此,但白曼语自己的感觉不太好。
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到林水月身侧。
却见林水月不见半点紧张之色,甚至还在跟胡西西咬耳朵。
“小姐!”胡西西身后的嬷嬷急了:“眼下当如何是好?”
撞了寿礼本就尴尬,他们准备的还没有白曼语精巧。
若是这么献出去了,少不得遭人耻笑。
胡西西也懵了:“要不现在回去取珊瑚摆件?”
“这如何来得及,等到东西取回来,只怕太后娘娘都已经走了。”
“这事若是办不好,老爷怪罪下来,老奴只怕是性命不保。”那嬷嬷紧张得都快要给胡西西跪下了。
胡西西脸色不好看,这嬷嬷跟在她身边好些年了,虽说平常爱管着她,可也是为着她好。
要真在太后寿宴上丢了脸,她父亲还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要不,就说我身子不适,没能赶来送礼?”胡西西也没辙了。
好像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但胡西西跟林水月坐在一起,招来了太多的目光。
这事要是弄不好传了出去,怕是连带着她家人都要受累。
她们主仆急的满头大汗,林水月放下茶盏,轻声嘱咐了红缨几句。
红缨悄无声息地离开,又飞快回来,将一物塞到林水月手里。
因为白曼语的寿礼实在是太精妙了,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曼语身上,还真的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容京就是其中一个。
他看见林水月把一个卷轴递给了胡西西,胡西西凑近了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这有一幅前些日子买来的书画,你若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拿去一试。”
胡西西微怔:“这是你准备的寿礼吗?我不能收,我拿了你的寿礼,你又该如何自处,这里的人可都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林水月摇头道:“此物并非我准备的寿礼。”
“林二小姐,您这书画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胡西西身边那个嬷嬷却是有些担忧。
“……书画摊?”
嬷嬷:……
“到底是太后寿礼,若随便拿一幅画搪塞,只怕会令太后动怒。”嬷嬷思虑了瞬,沉声道:“不若就将准备好的百寿图奉上。”
这当是最好的结果了,左不过落得个被人嘲弄的下场。
比起说谎或者随便拿一幅画,都要保险许多。
“白小姐那百寿图如此的精妙,若再有谁有着一样的想法,只怕都不敢拿出来了吧!”正说着,却听得不远处的人嘲讽出声。
胡西西抬眸一看,对上了谭素月冷笑的脸。
“那不一定,说不准人家就是脸皮厚,还觉得自己的百寿图比白小姐的好呢!”
“那就有好戏看了,且等着吧!”
胡西西脸一沉,当下什么都不顾,直接站起身来。
“小姐!”嬷嬷惊了,想让她别冲动。
然而胡西西人已经快步上前,跟宫人说自己要献礼了。
嬷嬷一时间面如死灰,是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胡西西?”太后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笑。
“这位胡小姐,性子还真是……”三公主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早年她年纪还小,第一次给您献寿,非得要学着京中闺秀,亲手给您做寿礼。”
“送上来的那个万福抹额,不光做工丑陋,上面还插着根针!”提起这事,三公主就摇了摇头。
“若非是底下的宫人检查了遍,说不准还要伤着您!”
“瞧着她这些年,当是有些长进的。”太后感慨道。
“那次献礼,可将胡大人一家吓坏了,从那之后,胡西西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个嬷嬷,耳提面命让她谨慎一些。”
三公主说罢,扫了眼胡西西来的方向:“眼下看着,估计也没太多作用。”
底下的胡西西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书画递了出去。
“西西给太后献礼。”
“噗嗤。”三公主坐在上首轻笑:“胡小姐,你这拿的是什么?”
胡西西:“是一幅书画。”
“哦?可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
这题胡西西不会,她回头去看林水月。
林水月对她摇了摇头。
她只能咬唇道:“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三公主微顿,果然在意料之中。
她摆摆手,正想让人把画收上来就算了。
“胡小姐既然将这书画选为寿礼,必然是有着过人之处了。”不想底下的谭素月却忽然开了口。
“书画这种好东西,当是该大家一起品鉴才是!”
“是呀,否则岂不是浪费了。”
“胡小姐就打开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