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苏玺安静地躺在那里,医生隔一个小时会来检查一次,但除了生命体征目前还算正常以外,却一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等在外面的人虽然着急,但也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默默的祈求上苍能够保佑保佑她。
但苏玺现在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依,因为她正漂浮在半空,而眼前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她自己的寝殿。
长案后面,是十八岁的自己。
苏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大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看到从前的自己,她走过去想要和自己说话,却在抬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够穿过物体。
她低头看着现在自己的样子,身子呈半透明状,若隐若现,她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难道自己现在是灵体?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听见自己的随身侍从的声音响起。
“殿下,月公主醒了。”
听到这话,坐在长案后的澹台玺瞬间站了起来,眼中露出喜色,“快去月华殿。”
苏玺没再纠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的,而是跟在自己后面朝澹台月的宫殿走去。
一进去便见满宫殿的人都跪在地上,而躺在床上的澹台月正被澹台煌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抚。
“母皇,有人要杀我,是有人要杀我。”
这话瞬间调动起苏玺的记忆,这是澹台月十二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毫无原因的昏睡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醒了过来,本来棺椁都准备好了,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道士,将她救了回来。
苏玺敏锐的察觉到澹台月在看到澹台玺的时候,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抹恨意,这恨意并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所拥有的目光,尽管很矛盾,但苏玺却看的真切。
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发现,因为自己正朝澹台月走去,脸上的关心也愈发明显。
而此时澹台月却低下头,手紧紧拉住澹台煌的衣袖。
苏玺见她嘴唇动了动,虽然离得很远,但她却听得十分清楚。
“母皇,我害怕长姐。”
这话让苏玺顿时皱起眉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澹台月会这么说,但澹台煌的态度瞬间就变了。
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她就让自己回去继续批阅奏折。
苏玺又跟在自己的身后走了出来,但此时眼中都是疑惑。
忽然,画面一转,她又回到月华殿,此时澹台月已经扑到澹台煌的怀里哭了起来。
“母皇,是长姐,是长姐要害我。”
听见这话,苏玺顿时愣在那里,她根本听不懂澹台月在说什么,从前,自己很疼爱澹台月,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害她。
澹台煌也有些不解,但澹台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天一道长入了我梦里,他说我昏睡不醒是长姐让他师兄做的,因为我身上背负这整个大瑀的气运,长姐怕我会和她夺位。”
“母皇,我害怕。”
苏玺此时视线落在澹台煌脸上,她对此并不是很相信,因为澹台玺是祖宗选出来的下一任女帝,从她懂事开始,学习的就是怎么治国。
可是现在自己最心疼的小女儿却说大瑀的气运都在她身上,这两者本就是矛盾的。
而苏玺听到这些话只觉得荒唐。
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道士,也从来没有找人害过澹台月,她能清晰的看出澹台月眼中的算计。
她只是不明白,澹台月为什么要这样子?
就在她想要再往前一点的时候,画面忽然又开始变幻,她就以一个灵体的身份在她熟悉的皇宫里面,听着那些她曾经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缺少掉的那部分记忆,澹台月和澹台煌背地里做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了。
而在了解了这些事情以后,苏玺只觉得曾经的自己十分可笑。
尽管从自己一出生就被定为大瑀的下一任女皇,但她过的,却从来不是什么逍遥日子,天知道她每次看见澹台月能够在母皇父后话里撒娇的时候心里有多羡慕,她也想像妹妹一样。
但是不行。
自己每天子时睡寅时起,除了要学帝王谋略,还要精通骑术剑法,否则便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如果澹台月想要这个位子,她大可以直接来说,自己巴不得把这个帝位让出去。
但她却选了最下策的路。
澹台月选择信了那天一道士的话,认为如果没有自己,那帝王之位便是她的,有自己在一日,她一日都无法登上那个位子执掌大瑀。
所以她用最恶毒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让母皇父后和自己疏远,慢慢开始讨厌自己,又用自己的身体卖惨,让他们对自己生出杀意。
再让他们在战场上,等到自己击败敌军,收回领土,大瑀不会再有战乱之时杀了自己,而她坐享其成,只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通敌的国主,百姓和将士们便不会再记得自己和他们浴血奋战的那些日子。
在自己死后也不放过自己,更是布下杀阵,企图封印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澹台月成功的登上地位,但她从来没有学过帝王之术。
一开始大瑀从战乱中恢复的还可以,但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