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荷依旧轻笑摇头,从笔记本的扉页夹层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这样吧,我跟蓝桉的一个负责人有点交情,你可以找他试试,他应该会对这个项目挺有兴趣。”
毕竟傅毕凯在高中时代就开始热衷散播匿名八卦。
樊统接过名片,一扫头衔,难掩失望——那可比祖荷的差远了。
“对了,好心提醒一句,”祖荷站起来,一副准备结束会面的样子,“见面前你最好看看,App里面有没有跟蓝桉相关的不太好的话题,能屏蔽最好屏蔽一下,免得人家刷到尴尬,那可不太妙了。”
樊统一张饱受辐射的糙脸一阵红一阵白。
祖荷展露得体笑容,朝他伸手:“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
“……”
谭冉送走樊统,回来把笔电抱进来跟祖荷说:“A姐,最近还有两个项目,你看现在安排过一下吗?”
祖荷随意翻一下“我就知道”,她和喻池的话题下由接起长龙:男人求包养的热情和架势真是势不可挡,甚至还有人觉得她那么年轻又那么富有,说不定在美国有sugardaddy。她退出删除App,说:“好咧,冉姐。”
谭冉:“……”
祖荷也曾让其他人叫她英文名Alexis,但低估了国内的官僚尊卑氛围,同样失败了,她们都管她叫A姐。
A嘛,当之无愧的老大。Alexis这名字还是高中时随便取的,她的姓氏Z开头,排号太后,干脆就拣了第一个字母。
幸好她没有用双音节的字母比如W这种,不然可太为难美女们了,多难听啊,W姐。
祖荷基本岁数最小,也会叫她们“姐”,在这个人人当姐的氛围里,她终于如愿以偿体会到一种微妙的平等。
谭冉把笔电连上投影仪,又开始新的一轮PPT大战。
“项目一是一个导购平台,叫‘仙女岛’,通过引流到BingoFun电商赚取分成。”
祖荷执笔扶腮,咕哝一句:“又是BingoFun,看来得用户者得天下。用户基数大,做什么都容易起来。”
“是呢。”谭冉一张张切换截图,讲解“仙女岛”基本框架和用途,祖荷也用过这款App,较为熟悉,两人一遍过。
“项目二是一个母婴社交平台,‘宝宝森林’,相当于孕期+育儿社交。”
这个祖荷当然没下载过,耐心听谭冉讲完,哭笑不得:“我一个丁克主义去投资母婴产品?会不会显得有点‘饥不择食’、太没节操了?”
谭冉好像并不意外:“这是维克的许总推荐的,说项目前景大好。”
祖荷也并不惊讶,许知廉偶尔会资源共享,拉她一起投,一般都是他非常看好的项目,确保祖荷“跟注”万无一失。
“我对母婴市场不了解,先看‘仙女岛’吧。这种第三方平台对母平台依赖性太强,会不会有被封杀的危险?如果母平台推出垂直电商呢?”
……
喻池正巧收到消息,祖荷约吃晚饭,说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匿名八卦的后遗症还没消失,喻池几乎以为祖荷要来宣布她和许知廉复合,不然工作问题应该会直接上公司。
“我带你去一家比较正宗的螺蛳粉店。”祖荷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宣布。
移民城市虽然聚合各地风味,但要称得上“正宗”的,还是凤毛麟角。
喻池开车接上她,定位到一个著名的电子元件商区,在大厦的地库停好车,再上地面。
“一个本地客户告诉我的,”祖荷领他转到大厦旁的小巷,那股熟悉的乡味轻易达到“正宗”的标准,“神奇吧,我在这边第一次碰见本地人。不过也没什么不同,排外不严重。”
喻池不禁莞尔:“因为你是甲方。”
祖荷佯怒瞪他一眼:“怎么不说因为我的人格魅力?”
“……也有。”
“敷衍。”
祖荷在前拉开玻璃门把手,喻池默契扶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下班时间,小店座位有限,两人等到靠窗的吧台式座位,望着外面匆忙穿梭的行人。
螺蛳粉在他们家乡属于日常饮食,随处可见,卖相粗犷;一出乡门,顿时精致起来,大概就是真实泡面与包装宣传图的区别。
也像他们无拘无束的十七八岁,和套进职业人设的现在。
祖荷低头在包包里翻找,一会咕哝着“算了”,关上拉链;喻池问她找什么,祖荷说“发夹,没带出来”,拢紧长发,两侧各挑一束,打结似的,不出一瞬便将头发系紧。
“好啦!”祖荷将一缕碎发撩到耳背,转头冲他嫣然一笑。喻池想起以前她扎个小揪揪都嫌麻烦,现在竟然可以如此灵活地打理长发,女性的文化符号在她身上越来越明显。
他欣喜她的改变,却也有一点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跟新的她相处。
“我要跟你说的,关于一达,”吵吵嚷嚷的小店里,祖荷的声音并不突出,“创始人要有麻烦了,侵吞公务罪,被查着。”
这个“八卦”出乎喻池意料,一达虽然做不到像BingoFun那样的巨头十六年长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