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池收到一条信息,脸上愉悦更增一分,转头朝言洲念出内容:“哪里的早茶比较好吃,推荐一下。”
言洲奇了,喻池对吃的没大要求,干净清淡即可,平常都是他领他“开疆拓土”。
“约会?”
两人并肩走出天琴座,其他人已经差不多下班。喻池连个秘书也没有,收拾东西还得自己来,若环境变成家中,那就是妥妥的家庭主夫。
但没有女朋友的人,别说当家庭主夫,“约会”两个字都没底气出口。
“祖荷想吃。”
“她应该直接问我,却没有问,这说明什么?”
喻池把台式机的文件统统保存,关机拔电,准备装箱。脑袋也像断电,想不出所以然。
“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问谁不等于问另一个?”
亲密关系被强调与重视,言洲心头一暖,按下调侃的语气。
“她想跟你单独吃,约会啊池哥,”他压低声认真说,往喻池胸膛敲了下,“主动点,把握机会。”
喻池失笑:“算了吧,她回来哪次不是身边一堆人。”
祖荷从来不缺朋友,这座城市不仅有他们几个,还有其他校友。她还要上班、出差,工作日见不到人,非工作日见不到她单独一人。
交朋友这方面,她向来主动,不然他们也不能断断续续异国联系七年。
言洲慷慨道:“你放心,这次如果她叫上我,我装病缺席,成全你俩。”
喻池拉开透明胶,呲啦一声封住纸箱底,抬头瞄他的一眼仿佛看神经病。
言洲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不上点心呢?你俩都拖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在一个地方,还不赶紧点。”
喻池这会真严肃了,给透明胶折出一个“防隐身”的口子:“没什么拖不拖的,这么多年我可以说过得还不错,她也有自己的精彩;现在她刚回来,想拓展国内市场,极锋刚获得投资,到了关键时刻,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她跟我见上一面都不容易,再说吧。”
情窦初开的年纪,祖荷都能在“早恋”面前刹车,如今她满足过恋爱的好奇,只会比十七八岁更理智。
言洲叹气:“我不是不明白,现在她既是小股东,又是大股东的妹妹,身份复杂微妙;但是恋爱嘛,讲那么多理智干什么,理智留给婚姻好了。”
婚姻?更不可能了,祖荷可是不折不扣的丁克主义。国外丁克风潮盛于国内,她在外多年,只会更加坚定。
喻池无奈道:“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追求她,总好像用‘美男计’拉投资一样……”
言洲嘴角抽了抽,确实无法反驳。
静了半晌,他自顾一笑:“不过,你要使计可得快点,这男人一过了25岁就走下坡路,再慢一点你就比不过20出头的小鲜肉了。”
喻池抬脚要踹他,反诘道:“别说我,你自己不也没行动?”
言洲将地上纸箱稍稍拨向自己,挤开他抱过他的主机箱:“纸箱定定好,要装了。”
戴假肢下蹲稍为困难,这些年言洲已经形成代劳默契,压根不用喻池开口求助。
喻池坐椅子上弯腰扶稳了。
言洲装完主机,拍拍干燥的手:“我要是有别人了,你找谁帮你干这活呢?珍惜单身的我吧。”
喻池笑道:“多珍惜几年,等你走到下坡路最底端,除了我没人再要你。”
言洲佯怒翻白眼,把自己的扁纸箱扔过来:“干活干活。”
喻池把吃早茶的酒店发过去,说这家评价不错,但最好提前预约。
“明天你有空吗?”
祖荷的文字像活过来,变成感情丰富的声音。
“嗯,我去订一下,”喻池暂停收拾,低头打字,“几个人?”
祖荷:“我这边一个。”
唇线有了弧度,喻池回:“好,我订两人桌。”
祖荷给他发一个“呲牙”表情,久违的调皮好像抚平了岁月的皱纹,他们恢复了一点点学生时代的天真。
言洲冷不丁超越他的收拾进度,开始往纸箱贴名字标。
喻池兜起手机,默默绕整一根根数据或电源线。
刚才没说出口,他好像已经习惯被动的角色,等着祖荷狩猎,击中他——这样他很有被偏爱的安全感。
喻池预订一间小包厢,互相对坐,倚窗凭栏,雕花窗棂漏进一园春色。
他把菜单推给她,问她想吃什么。
祖荷嘴角隐着笑,翻过一页:“吃什么都可以吗?”
“嗯。”
她放下手机压书缝:“我想吃虾饺,叉烧包,云片糕,糯米鸡,湿炒牛河,肠粉,小笼包,马蹄糕,鸡蛋仔,萝卜牛杂,喻池——”祖荷唱菜名似的报出一串,喻池再一细看,她的目光压根没落在菜单上,而是视野中间的手机。
喻池视线比她高十来厘米,稍一特意望去,她手机屏幕上展示一张红底黑字的照片:那是他高三写给她的光荣榜。
他轻笑一声:“继续念。”
祖荷抬眼瞅他,托着双颊:“我念到喻池了。”
喻池太久没有跟她周旋,耳廓瞬间热了,生硬回答:“这个不能吃。”
祖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