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人中勉强会做饭的六七个,祖荷小分队就占了三个,量产的烧烤也最为抢手,上一盘空一盘。
祖荷中途接到一条电话,拉言洲一起下楼。回来她悄悄过去捂住甄能君眼睛,喻池默契地取走她手中油刷和烤串。
其他人懵然片刻,言洲捧着插了“19”蜡烛的蛋糕,哼着熟悉曲调过来,大家恍然大悟,齐声合唱鼓掌。
祖荷松开手,甄能君眼前恢复光明,但又太过光明,恍如梦境,不可置信。
“阿能,生日快乐!”
祖荷把一颗球状东西塞进她掌心,甄能君只知道是一种坚果威化巧克力,记不得名字。
母亲走后,父亲和继母忙于生计和照顾弟弟,对她疏于关心,从未替她庆祝生日。她甚至怀疑他们是否记得,就连身份证上的生日也是为了早一年上学乱改的。她的心理世界可谓贫瘠,别人的零星关怀于她便是润物细雨,更别说祖荷这道过于明媚的阳光——阳光和细雨融入心间,化成笑容和泪光。
她的肢体语言向来不太热情,此时却主动拥住祖荷,握着她给的巧克力说:“你对我真好。”
祖荷却更为亲昵跟她碰了碰鼻子,嫣然道:“以后上了大学,谁想追求你,没有我对你那么好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同意。”
甄能君破涕为笑,言洲提醒蜡烛没有吹。
她一股气吹灭蜡烛,也把小小的心愿吹送出去。
她过了一次最隆重的生日,多年以后才体会到,祖荷成了一种里程碑式的存在,让她可以咽下专注学术的孤苦,不会被追求者的小恩小惠迷惑。
玻璃酒瓶叮当相击,人人都在伪装成熟。
祖荷吃了点烤串和蛋糕垫肚子,半捏着空了的一次性纸杯,可怜巴巴望着喻池:“我也想喝一点酒。”
喻池双颊见红,瓶中酒还剩大半,略一斟酌,问:“要喝我的?”
“嗯。”
“我喝过了。”
“我又不是没喝过你的——”保温杯,她想他应该记得。
“只能喝一点点,”喻池就给她倒了薄薄的一层,“你还未成年。”
祖荷晃了晃纸杯:“未成年怎么了,我已经高中毕业,言洲说的,现在都不能算早恋了。来,干杯!”
那个词比酒精猛烈,喻池耳朵又热了几度。
祖荷小小抿一口,张嘴吸气:“好辣!”
喻池仰头喝一口,喉结跟着滚了一滚,祖荷很少关注喻池身上的男性特征,竟一时失神。
喻池问:“看什么?”
可能酒精烧了眼,祖荷眼花了,问:“喻池,你为什么没长胡子?”
喻池反而想问她为什么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略显烦躁:“没长也是男的。”
讨来的那点酒一路烧进肚子,祖荷意识开始发飘。
祖荷一直把他当作性别特质不明显的少年,朝气蓬勃,活力无限,在赛场上奔跑,轻而易举掀起观众的心跳。
当他对她具备某种神秘吸引力,他就成为了男人。
她想知道那颗喉结的手感,想摸他下巴,想知道他偷偷刮了胡子,还是真有没长。
祖荷忍不住虚握拳头,接着,轻轻压了压腹部。
喻池敏感道:“肚子又不舒服了吗?”
“不是,有点头晕,我想喝点奶。”
“我去给你买,纯奶吗?”
祖荷说:“最好甜味的。”
喻池放下酒瓶,喊甄能君留意下她。
在露台楼梯口,傅毕凯刚好进来,问:“上哪去?”
喻池说:“买点东西。”
傅毕凯神色一转,说:“正好帮我买包烟。——你抽过吗?”
喻池问:“买什么烟?”
傅毕凯告诉名字,说回来再跟他算钱。
天空落下几滴雨,雨滴渐渐浓密,沉闷的尘土味腾起,众人忙把烧烤炉移到廊檐,娱乐厅连着露台,傅毕凯把电视机调成KTV模式,吆喝大家过来唱歌。
祖荷听歌在行,唱歌不行,要是有骰子还能玩几把,现在只想给甄能君打下手,给各种烤串添料。
厅里飘出一首熟悉的旋律,得是他们初中那会的街头金曲。
“这首我来我来,我会我会。”傅毕凯抢过话筒,呼呼吹两声试音。
这首歌主题围绕青涩.爱情,歌词简洁,表意明快,节奏流畅,加上歌手那种别具一格、听着好像吐词不清、很容易模仿的唱法,谁都能哼上几句,音痴进KTV选这首准没错。
宾斌跑来说:“班花,进来听啊,下一首你想唱什么。”
祖荷说:“我唱不溜,在这能听得到。”
宾斌捉急道:“你来嘛来嘛来嘛!——我们摇骰子玩啊!”
祖荷:“……”
言洲过来替祖荷的空,说:“你就进去吧,我跟阿能说说话。”
祖荷机灵一笑,说:“好吧,懂了。可别欺负我们家阿能哦。”
言洲笑骂道:“你以为我像你对你家喻池?”
“……”她倒希望是她家的。
宾斌强势插话:“过来过来,该你摇了。”
祖荷刚坐到沙发,嗒嗒两下,客厅头顶大灯熄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