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几声,随手拿起房间里一个拴着红绳的红木盒子。
她打开那盒子看了看,惊道:“好啊你张卿卿,房间里放着这么好的兰雪茶不给我喝,竟给我喝什么鬼乌龙!”
张卿卿抢过青鸾手里的茶盒看了看,急忙把盒子上的红绳系了回去:“青鸾姐姐,这茶你不能喝,还有房间里这些系红绳的东西你都别动,这不是我们家的东西,这几日就要还回去的!”
青鸾抬眸,悄悄瞟了张卿卿一眼:“卿卿,这是孔家送来的彩礼吧?你是真的不打算把阿竹嫁给孔家公子了吗?”
张卿卿瘫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并不是没可能的事情。孔家之前说好要将阿竹迎为正室的,可是现在他们要反悔了。”
“这事儿我听说了。那孔家老爹本以为儿子娶的是个千金小姐,后来听说是个通房丫鬟,就翻了脸。”
张卿卿垂着头,半晌没说话。
青鸾见她这副模样欲言又止:“卿卿,你退一步吧,只要阿竹肯做妾,孔家一定会让阿竹进门的。反正孔公子喜欢阿竹,阿竹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张卿卿摇了摇头:“不行,阿竹不能做妾。”
“阿竹嫁过去之后也未必会做一辈子小妾啊!孔公子保证了,等过两年阿竹生了孩子,他必定会将阿竹扶正。”
张卿卿再次摇头,开口还是方才那一句“不行,阿竹不能做妾”。后来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一天都不可以。”
青鸾有些无奈:“卿卿,你别那么死心眼,做几天妾能怎么样呢?我方才说的康庄大道,眼下不就是吗?这事儿你只要点头了,阿竹可以去大户人家当主子,日后身边仆婢成群,你也白得几万两的彩礼钱。卿卿,这明明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包括在方府的时候,明明熠公子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可是你总是不愿意。之前是因为寿阳公主和熠公子订了亲,可是他们早已经退婚了,你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你还是不肯,你要尊严,要有钱,觉得这样才能配得上他,眼下不就是你变富人的机会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为了钱把阿竹卖掉吗?”
“这不是卖!阿竹都已经同意嫁到孔家做妾了,今天就是阿竹求我来帮她劝你的。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当这个恶人抵死不同意呢?卿卿,明明大家都有把日子过得更好的机会,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一手的好牌打烂呢?”
张卿卿有些恼怒,拍了一下桌案起了身:“既然牌在我的手里,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打!我就是死心眼,这事儿就算阿竹愿意也不行,我不许!我都都不愿意去做别人的妾,又怎么能送阿竹去给人家当妾呢?”
“可是卿卿,你生来就是千金小姐。阿竹她只是一个丫鬟,她跟你本来就不一样,这有什么可比性呢?”
“有什么不一样?阿竹她就是我的妹妹!”张卿卿气愤的翻出自己前几天新办的户籍黄册,一把摔到青鸾面前,“你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是什么?今天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他也得认阿竹是我的妹妹!”
“黄册是黄册,事实是事实,你的身体里留着贵人的血,跟她不一样的……”
“你放屁,哪有什么贵人的血穷人的血,秦朝的时候都有人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阿竹本来在门外面等着,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
阿竹冲进去的时候张卿卿还在对着青鸾大吼大叫。张卿卿指着户籍册对青鸾说:“我们这户籍册里两个姑娘,怎么能都去给人家做妾呢?我们张家就这么不要脸面的吗?”
张卿卿一边说着,听见推门的声音扭了扭头,看见是阿竹,她迎过去拉着阿竹便道:“阿竹,我今日跟你说明白。倘若孔济只愿纳你做妾,那你就死了对他的这一条心吧,我不可能会放你走的!我还会把孔济送官,逼/奸/民女是大罪,别说再去科考了,我会让他蹲一辈子大狱!”
阿竹最是听不得让孔济蹲大狱这种话,一时也有些着急,跪在地上哀求张卿卿不要如此。张卿卿本就是为这事生气,见阿竹如此不争气,差点将自己怄死。
青鸾帮着阿竹劝了半天,但是始终没有半点用处,反倒给自己招来了一顿臭骂。她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反倒无所谓了。
她望着张卿卿冷笑一声:“我说你是贵人吧,你不信,可是你自己看看,你跟我们真的一样吗?你这样生气无非是觉得丢面子没尊严,可是张大小姐,一个穷人要尊严有什么用呢?我们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去哪里求你说的尊严?这本来就是贵人们才会在乎的东西。我们只有出息了,做了人上人,才会有更多人尊敬我们。你觉得你是在帮我们这些穷人找尊严,可是你做的是什么事情呢?你只会做挡路石,阻着别人去过好日子的机会!”
张卿卿被青鸾的话噎住,半晌没有反驳。
青鸾又道:“你总是自以为是的替别人着想,阿竹都表了态了,可是你从来都不尊重她的想法。你觉得这是为她好,但是她这样真的会好吗?倘若我是阿竹,我也愿意嫁给那孔公子做侧室。孔公子喜欢我,答应我日后生了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