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一起上小胜文栏决一死战的势头啊!
一瞬间,全员围观。
老实说,秦怀月的文章立意新颖,措辞优美,读来顺畅。
但大家选了谢清芸。
要怎么形容呢?
和秦怀月熟悉了的人都知道,秦怀月喜欢诗词,喜欢读书,只要得闲便会卷着诗集读一读。
但看了谢清芸的文章,会让人在脑子里给两人作出这样的区分——
秦怀月喜欢读书,一有空就会读。
谢清芸大概就是在书堆里出生,读书才是日常,休息吃饭才是抽空。
那种行云流水的文路,信手拈来的引经据典,有褒有贬立意深刻,一下子让大家想起了谢清芸在国子监考试中拔得头筹的事实来。
如果说以往谢清芸得榜首,大家都觉得是家世出身为她加持,是博士的偏爱。
那么这篇文章一贴出来,实力高下立现不说,甚至让人觉得,就算出身家世真的能为人加持,那对谢清芸来说,仅仅只是她有一个更好的环境和条件来读书,而非别的。
谢清芸,她就这么毫无悬念的霸榜了。
阮茗姝再次化身谢清芸的拥趸,终于明白她这些日子闷着头看书是为了什么。
厉害!青云厉害!
午休时,云珏在尹叙以前常去的地方一个人吃饭,谢清芸走了过来,就在她对面坐下。
云珏偏头看着主动靠近自己的谢清芸,眼里含着几分审视。
谢清芸打开自己的饭盒,兀自吃饭,好像她不是故意找来,只是随处找了个地方吃饭,刚好挨着她。
云珏笑了一声,边吃边嘟囔:“想不到谢师姐心里的胜负欲还挺强……”
谢清芸吃东西的姿态相当优雅,一口食物咽下才开口:“身为监生,本就该以学业为重,这与胜负欲何干?”
云珏也就搭个腔,没打算和她辩论,笑了一声就安静了。
这次,谢清芸主动看向她:“云珏,你与尹叙……应当不是我会错意吧。”
即便此处人迹罕至,谢清芸依旧说的很含蓄。
但对云珏来说,足够听懂。
云珏盯着谢清芸,没有说话。
谢清芸看向前方,淡淡道:“尹叙人不在长安,他好几日前便离开了。”
云珏目光轻动,捏着竹箸的指尖微微用了些力。
谢清芸看向她,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来陈述:“他没有告诉你……”
不等云珏回答,谢清芸又说:“可你也没有主动找过他,所以你不知道。”
说到这,谢清芸嘲讽的笑了一下:“昔日追着他身后跑的云家女郎,多么胆大恣意,到底是因为什么,叫你连主动打探失踪情郎的举动都不敢了?”
云珏懒得和她打哑谜:“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清芸同样直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送来长安吗?你若真当自己是来求学的,何以从未摆出过学习姿态?云珏,难得糊涂,不等于自欺欺人。”
云珏不发一言的盯着她。
谢清芸目光轻转,笑了一下:“若你以为我是来以牙还牙离间你和尹叙,大可不必这样想。”
“你这么聪明,又岂会不知尹叙的立场?”
“我只是很好奇,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撩拨?致使如今局势两立,还得被迫抉择。”
云珏轻轻垂眼,若有所思。
其实,两人说到底算不上什么知交好友,所以谢清芸也说不出什么动容的软话。
“云珏。”
谢清芸喊了她一声。
云珏轻轻抬眼。
谢清芸抱着饭盒,紧紧盯着前方。
“你我终究只是小女子,左右不了家族决策。但在能力范围之内,始终要保护好自己。这句话,是我以身为女子的立场,唯一能对你说的。好自为之。”
……
自出长安一路向西北,便可抵达靠近陇关的鄯城。
黄河途径鄯城,也是江南水路抵达之地,到了鄯城,过了陇关,便是一条陆运商路。
尹叙这一路披星戴月,夜以继日,总算将耗时缩到了最短。
圣人才交给他新的任务,如今他以考察之名外出,多少说得过去。
“大人,鄯城再往前便是关山,亦是通往玉门关的狭长走道。大人要找的东西,就在关山。”
之前,尹叙曾派了人到陇西打探消息,结果在这里被拦下了,如今来看,当日的陇西之所以草木皆兵,应当与他们暗中南下有关。
要隐藏调兵与行兵战略,对外自然要严守,当陇西军撤回后,这里明显没了当初的紧张,尹叙也得以与这头的人汇合。
他们下榻之处是位于鄯城的一处私营驿站,这里往来都是人,多为商旅。
夜间时,三勤神色紧张的揣着信件走进房中:“大人,江南又有消息传来。”
尹叙放下手中的地图,接过拆开。
得知秦家人留在江南收尾时,尹叙便将自己的人留在江南静观其变。
云朝毓捅出朱昌杰的这桩事的时间凑巧,他顺势让手下的人去那些涉案官员的府邸和官署追查,看看还有哪些有用的线索能找到朱昌杰,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