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漏嘴会怎样?被尹三郎打……
“冯生。”走出博士厅后,冯筠一人走到前面,尹叙追了过来,淡声叫住他。
冯生的背影略显佝颓,不似平日那般精神明朗,沉默停步。
“尹兄还有何指教?”他声音黯哑,挤满疲惫。
尹叙轻轻叹息,低声道:“何不再等等,静观其变?”
冯筠无力的笑了笑,肩膀轻耸,声音微哑:“不必了,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
眼看冯筠走远,尹叙又想起什么,再次跟了上去。
……
冯筠自国子监出来,一路疾步,却并不是回家方向,而是朝着城西处一家药铺走。
刚才一场乱斗,他身上挂了彩,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街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内,少女素手一指:“就是他。切记轻轻擦过即可,不许伤他。”
驾车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锁定目标后,他信心满满道:“女郎放心,末将稳得很!”
冯筠急于处理伤势赶紧回家,眼里只看到药铺,脚下步子忽然加快,不想身后驶来一辆马车,车夫慌乱大吼:“让开!快让开——”
冯筠闪避很快,但还是险险擦过马车侧壁,向后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马车停下,车夫还没下车,一个纤细娇影先钻了出来。
她稳稳落地,径直奔向冯筠,讶然自语:“呀,怎么撞到人了!呀!怎么是冯家郎君!”
少女冲到面前,卷来一阵淡淡的清香,看清她容貌时,冯筠愣了一下。
不等冯筠开口,云珏已先红了眼眶:“冯郎君你没事吧?郎君命奴婢来瞧瞧你的伤,若他晓得奴婢不慎撞到你,一定会打死奴婢的!”
冯筠眼角轻轻抽了一下,疑色内敛:“你……”
跟上来的车夫帮着云珏把他扶了起来,云珏泪眼婆娑,可怜兮兮道:“奴婢是尹家家奴,奉三郎之命来瞧瞧冯郎君的伤势。帮冯郎君打点好回府后的事情。”
说着,云珏指了指冯筠身上:“听闻冯夫人慈祥爱子,若叫她瞧见你这样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吧?时辰不早了,郎君不妨先上马车,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云珏句句戳人心,冯筠眼中的疑色亦覆上忧色。
最终,他上了马车,又在云珏的催促下道出住处,马车一路奔向冯宅。
冯筠今日回来晚了,冯母满心担忧,就在光线昏暗的门口站着。
冯筠一出马车就瞧见了,连忙下车迎上去:“母亲,你怎么站在外面……”
冯母却是瞧见了他身上的不妥,脸色骤变:“你与人打架了不成?怎得……”
“冯夫人。”云珏迎上来,越过冯筠握住冯母的手,温声软语的宽慰:“夫人莫要担心,大夫已经瞧过,没有大碍,若冯郎君日后真有什么不适,我们定会负责到底的!”
冯母被少女的热情冲的一愣,“你、你是……”
这段戏,云珏已默默演练数十遍,她不慌不忙露出歉疚又友好的微笑:“冯夫人,我是……”
“这是与儿同在国子监读书的同窗,镇远将军府的云娘子。”
云珏满腹戏词卡在喉咙里,脑子里慢悠悠转出一个疑惑音——
诶?
……
大意了,冯筠认得她!
云珏头回切身体会到赵程谨形容她倾慕尹叙的那个词——人尽皆知。
她反应也快,立刻配合:“是,同窗。女学开得晚,所以还该唤一声冯师兄才是。”
冯家清苦,在长安买不起宅子,只能在贫民聚集之地租一方一眼看遍的小院子。
冯筠很少会和母亲说学中之事,偶尔提及,也多是学业上的事。
冯母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的儿子在学中忙于学业,本也不会有别的事可讲。
眼下将军府的千金找上门,生的娇俏美艳,还自称儿子同窗师妹,冯母怎会不惊讶?
惊讶之余,又有微微的期待。
这姑娘生的漂亮讨喜,也不知儿子对她是什么想法。
冯母:“你们……”
戏,它可以改,也是可以接的。
云珏虽被迫“换了身份”,但原本的戏稿还能用。
不等冯母开口,她已露出愧疚的神色,道出自己贸然登门的“原委”——
她刚到长安,受圣人安排入学后便一直忙碌,始终未能逛逛这长安城。
今日得闲,本欲散学后约上二三好友出游,不想好友临时有事,爽了她的约。
她一时恼火,又不想回府,便让车夫随处乱转。
没想马儿忽然受惊竟撞上了路上的冯生,又让他撞到了路边的摊位。
摊贩是个急性子,便与他推搡起来,还动了手。
她赔偿了摊贩,带冯生瞧了大夫,这才回来晚了。
说到底,这都是她的错。害冯母担心,罪过罪过。
云珏一通胡扯说的圆溜儿,又道:“对了,我车上有好些人参鹿茸,还有一只大熊掌呢!”
说风就是雨,云珏直接让人去搬。
冯母大受震撼,连忙拒绝。
听到儿子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