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自成风流。
天上的仙女娘娘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那个小郎君将桃枝送到她面前。
她伸手出来,只取了最好的那一朵,啪地就关了窗。
舍不得美人的众人,追随着她阖窗的缝隙偏头,只能看到美人纤纤素手如兰花,执起那朵桃花贴在腮边,红唇勾起一个小弧度,但是满满的开心车窗关不住。
空气里都荡漾着春天来了,猫猫想打滚想露肚皮晒太阳的开心气息。
小郎君手握缰绳,嘴边带着压不住的笑,纵马快活地来回跑了一圈,然后乖乖地跟在马车车窗边护着。
像个得了宝贝的小傻子。
大道旁还有茶楼二楼倚栏斜靠,本来准备用香花香果手绢丢他的女孩儿们纷纷收回手。
这么好的猪,原来已经有白菜拱了。
可惜了。
挣不过啊。
缪缪崽崽手指夹着那朵可爱的小桃花,缩回座上,捂着脸偷笑。
不一会儿,孟含就骑马端着那几朵花,送到马车车辕旁坐着的小满手上。
“这是大人命我送来的花,我不便进去,你端进去一下。”
小满早就注意到了之前的动静,扫了一眼木盘子上两人份的花,心里有了数。
她掀帘子矮身钻进马车前,撇了一眼孟含,嘴巴嘟嘟:“也不见送人家一朵。”
孟含耳力好,听到她的嘟囔,反手挠了挠头:“啊?”
“我送你干嘛,你喜欢自己摘去啊,花朝节花都涨价了,一朵要十文钱吶!”
“傻子才花钱买。”孟含嘟嘟囔囔。
小满一噎,差点被他气个半死,谁和他说这个啊!他看不出她什么意思吗?真是大笨蛋!
她跺了两下脚,躬身钻进马车车厢里跪坐下,俯身,将木盘抬起,高过头顶。
柔声道:“大人命孟大人给老夫人和啾啾小姐送的花。”
谢嬷嬷接过她手里的木盘,托在手里给佘老夫人和谢九看:“开得多好的花。”
啾啾正掀开一小角竹帘,看外面,金陵真繁华。
闻言放下竹帘,侧身去看谢嬷嬷手中的鲜花,赞叹道:“开得真好。”
盘里是两人的份,啾啾看了一眼捧着脸颊笑眯眯的白缪,估计哥哥猜到了,小姑娘有了这朵,其它的都看不上,注意不了了。
她笑了一下,不再管她,从小几的抽屉里取出小剪刀,将开得最完整最饱满的那两朵梅花取下来,又把白玉般的牡丹花上多余的枝叶和残瓣剪去。
“我给老夫人和小姐戴上。”谢嬷嬷道。
“我年纪大了,这样大这样娇嫩的牡丹,就该她们小姑娘戴。”佘老夫人笑到。
啾啾顺从地低头,由着外祖母和嬷嬷给她簪花。
佘老夫人簪了一两朵梅花,一朵兰花在鬓边。
谢九头上素雅,只在两鬓戴了一支银掐丝素捧鬓,镶嵌宝蓝色的半透明宝石。
兰花簪在捧鬓边。
玉色牡丹斜插在发髻后。
很是动人。
反观白缪,歪在车窗边,一边发呆,现在半是哀愁,半是甜蜜。
她又陷入了佘舟野要是变成了帝君,恢复了记忆那可怎么办。
捏着小桃花,偶尔轻笑,偶尔叹气。
她在识海中再次叫喵祖,可惜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喵祖在装死,一点反应也没有。
单纯的小仙君还不知道,是喵祖在背后默默搞事。
完全没人能和她商量,佘舟野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没恢复记忆,他不可能无凭无据突然就叫她白缪仙君啊。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不可能她一生气,一哭,他就巴巴地来道歉来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