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弱,老牌世家们自然要落井下石踩上几脚。
更何况宝珠公主虽是嫡出,但只是个公主,不是皇子,又没有嫡出的兄弟。一个终究会嫁人的公主,世家不会害怕得罪她。
她叹了一声,摇头,将其中利益说给白缪听。
宝珠公主从身后拉出她表姐,长平侯府孙妇,书生的新婚妻子。
她长相平平,却饱读诗书,虽懦弱,却也留有一股文人的傲骨。
她可以丢脸,可以被世人指指点点笼络不住丈夫,被宝月楼的妓子当街欺上头来。
可大将军府的尊严不容许被践踏。
大将军府的家风不能被这样的小人败坏,她还有好几个待字闺中的堂姐妹。
宝珠公主的名头也不能因这个小人诋毁。
更何况,她自嫁到长平侯府蒋家,恪守妇礼,敬爱翁婆,自认对蒋三是比案齐眉的。
为何,蒋三去招三惹四,蒋三与人不清不楚,到头来,丢脸的却是她,被人说闲话的也是她。
这世上,明明是男人的品德坏了,可为什么挨骂的却是女人,被骂管不住男人的也是女人呢?
蒋家妇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用袖子淹着脸,深吸了一口气,连喘几下,双手紧紧攥住衣袖。
她要将那些被诋毁的声誉全都捡起来。
她上前一步,从宝珠公主的身后旋出,缓缓行了一礼:“夫君。”
书生没想到新婚夫人也在,虽然在外面混,但没真的混到她面前去过。
此时在自己夫人面前,说她母家坏话,还讥讽了她表妹,表情有些讪讪。
“夫君饱读诗书,可听过先才女文君所著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书生还不知道自己狎妓的事已经满城皆知,更不知纵妓辱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长平侯府与大将军府两家颜面皆失。
听到妻子用卓文君的决裂诗来讽刺自己,血痕纵横的脸扭曲起来。
蒋家妇又道:“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生同床枕于寝间,死同棺椁于坟下,但今日夫君与我生二心,又辱我母族,你我夫妻,终究难归一意。”
“今日烦请各位与我阿陈做个见证,朱弦断,明镜缺,我与蒋郎就此长诀,从此各归本道妾嫁君娶,两不相干,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两行泪适时落下来,悲伤得不能自持,将对新婚生活怀揣希望、向往爱情却被辱弃的品德高洁的少妇形象深刻人心。
将蒋三的渣男行径暴露无遗却又带着良苦用心的纯纯规劝。
悲伤与眼泪收放自如,紧接着就擦干眼泪,冲着围观的人行了一礼。
她是身份贵重的世家女世家妇,平常百姓不敢受她的礼,只觉得她真是一个有德有才的夫人。
陪妻女姊妹和女性长辈来买胭脂首饰的年轻公子见了,直呼大将军府不愧是大将军府,出了皇后的家族,文能教出气质斐然才思敏捷的姑娘,武能教出征战沙场平定天下的将才。
而那些姑娘夫人们,见了,和啾啾一般,心里直呼厉害,太爽了。
蒋三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身边的倒喝声,才醒神,一张本就染血的脸通红。
“你,你....我,我!”
他举起袖子掩着脸:“你们欺人太甚!”
“是她先勾引的我!”
蒋三手指一指,没看清什么,直接指到缪缪崽崽面前:“都是她!不关我事,是她的美先勾引的我,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人群里也有他的狐朋狗友,此时,见他这样说,也帮腔道:“是呀!蒋三夫人没必要啊,你这么做有什么好,让大家都这么难堪,蒋公子丢脸,您和公婆脸上也无光嘛。”
“女人就是女人,没有大局观,非要让三公子身败名裂吗?”
“你这么一提醒,蒋三夫人,你这心机有点深啊。”
全程没有参与的缪缪崽崽正就着啾啾的手吃掌柜的送上来的早春甜瓜,万万没想到脏水会被泼到她们这里。
缪缪崽崽咕着一嘴巴甜瓜:“???昂?”
正用帕子接着汁水的啾啾:“什——么??”
被他们的厚脸皮和嘴脸恶心坏了的宝珠公主和长平侯府孙妇蒋三夫人:“!!!”
拳头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缪缪崽崽:看我一会儿不锤爆你们狗头!
宝珠公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