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舟野被她的理直气壮可爱到,会心一击,血槽空了一半。
白缪突然回过味来,用牙齿狠狠撕扯他的衣服:“你就是想摸我!”
“你的心怎么这么脏啊。”
缪缪崽崽愤怒地用小鼻子看他,那么小,那么矮一只猫崽子,又坐在地上,小小的脑袋都快后仰到地上了。
但她不妥协,坚决用这种高难的姿态,用这种猫鼻子看人的姿态传达出的不屑情绪,从而鄙夷他。
丢人!
没志向!
你不就想撸个猫嘛,心机成这样。
佘舟野摸了一下鼻子,觉得下次可以换成猫薄荷了。
天很快就黑了,官道拐入山林道,山林道上没有灯火,漆黑的山路上,马车一点灯火,沿着山路盘旋。
“我错了。”佘舟野鼓着腮帮。
缪缪崽崽背对着他,独自坐在角落的褥子上,猫尾巴一下拍在左边,一下拍在右边。
她旁边是一碟佘舟野赔罪的奶糕,右边是刚刚他下车摸黑采的野草野花。
缪缪崽崽伸出一只小短后腿,将奶糕推开,把野花踩烂。
小爪爪上染上了野花的花汁和野草的青绿,她皱着小眉头,在佘舟野丢过来的帕子上蹭,小胡须呼呼颤动。
“哼,你错哪儿了。”缪缪崽崽蹭不干净后爪爪,矜娇又傲气地往前一步,舒展身子,慢悠悠抬起后腿,伸到佘舟野手上让他擦。
佘舟野被她逗得好笑又不敢笑。
一本正经地捏着猫脚脚,小小的,嫩嫩的,他隔着帕子捏了一下梅花垫。
佘舟野面无表情:“我错在,不该贪图可爱,用酸葫芦骗你。”
白缪噎了一下,脸红:“......”
她用尾巴打了一下佘舟野摊开的手,以示惩罚:“你下次还敢戏弄我吗?!”
佘舟野垂下眼帘,握住她尾巴尖儿。
缪缪这么可爱,自然是下次还敢,下次直接上猫草,把她撸秃噜。
马车进入金陵城,在天女村呆了几日,乍然回到灯火辉煌的金陵城。
花灯像游鱼一样挂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上,从山上看下去入一条条缠斗的游龙。
白缪嗅到空气中飘荡的香料味和炙羊肉味儿,从角落里一跃而起。
她两只后爪爪站在佘舟野膝盖上,垂着短短的前爪爪,隔着马车窗纸眼巴巴望外面。
直到眼熟的巷子闯入视野,歪脖子树上斜挂的灯笼歪歪扭扭。
佘舟野拍拍她后脑勺:“到家了。”
白缪叹了口气,旋身变回漂亮小姑娘,搭着他手跳下马车。
回到佘府要先沐浴一番才能去安华堂见佘老夫人。
白缪跟着佘舟野往竹里馆去,孟含几人在歪脖子树那搬着行李。
一进竹里馆,小满就迎上来,拉着她左右看:“姑娘终于回来了,您这一走让小满好担心。”
屋子里备了热水,听到前头穿大人回来了,小满就让人备上的,此时她领着白缪去净房沐浴更衣,佘舟野在另一边。
小满展开屏风:“您不知道,这几天您和大人不在,谢家那位表小姐就来闹了几回。”
白缪褪着衣裳,闻言歪过头去:“啾啾?”
她跨进大浴桶里,沉进水里又钻出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白缪游到浴桶边沿,手指抓住木桶边边,仰头问她:“啾啾怎么会闹,谁欺负她了?”
小满噘着嘴巴,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块盐渍桃花喂到她嘴里。
这种桃花是选的刚开的花朵,用梅卤腌制的,缪缪崽崽含在嘴里,小舌头压着桃花瓣,噘着吸味儿。
“不是啾啾小姐,是那位谢圆小姐来闹。”小满拿起皂角给她搓发:“渠芳姑奶奶带着她回来给老夫人拜年,她见啾啾小姐留在这,也要留在这。”
“谢园现在在我们家吗?”白缪瞪大眼睛,又马上被小满捂上眼睛,按低头。
“是呢,渠芳姑奶奶也在呢。”小满替她把头发冲干净,拧成一股,用干帕子绞着:“您一会儿去老夫人屋子就能看到了。”
白缪缩回水里,鼓着嘴巴:“完了,窝要完了。”
桃花瓣被她吞下去,满口清香,紧张得舌头打结。
“讨厌鬼找家长来对付窝了。”
缪缪崽崽突然有一种欺负了别人家小孩子,被对方仙长找上家门的忐忑感。
她前脚刚打完谢圆,后脚就跟着佘舟野跑了,然后谢圆就带着她娘杀过来了。
她们肯定以为她是害怕,畏罪潜逃了。
现在是什么?
现在是守株待缪缪啊!
跑得了缪缪跑不了家,完了,如今被她们等到了。
眼见水慢慢凉下来,小满催着她起来擦身子。
佘舟野洗漱好,换了衣裳,隔着屏风在外面喝茶等着。
听到里面小满催促的动静,他敲了下桌子:“孟含啊,祖母那边,厨房现在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