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惊恐地把她推开,女鬼摔在床铺上,脸上不由自主地苦笑,还忍不住流口涎。
那个男人以为她撞邪,抛下她就跑了。
后来几天,她体验了全身无力,出汗,抽搐。
她起初也以为是自己撞了邪,以为是那个血坠子挡灾真的出现了作用,她替那个男人遭了罪。
为心爱之人受苦受难一点也不甜蜜,当时她后悔死了,真的好难受。
她简直想掐死当初那个傻不拉几的自己。
结果还有更让她想掐死自己的,楼里的姐妹替她请了神婆,神婆又唱又跳,她的病却一点没好。
到后面已经严重到整天昏昏沉沉,就连有人和她说话,她都会抽搐,严重的时候,看到光,听到风,都会引起她抽搐。
她这才反应过来找大夫,大夫是秦淮河有名的大夫,那个大夫告诉她,她这病已经托得太久了,外伤受邪,引起的破伤风,已经治不了了。
就这么个小小的伤口,她死了。
最后因为一边抽搐,一边流口水,食道反流,她因此窒息死了。
场面太过难看,让她难以接受。
佘舟野喂西瓜子的手一顿:“.......”
这南瓜子剥不下去了。
白缪咀嚼的嫣红小嘴一停:“.......”
这南瓜子,也吃不下去了。
女鬼咳了一声,把脸埋到膝盖窝里。
“你这是属于什么死法啊......”白缪挠了一下脸,“我得记录下来,移交下面。”
女鬼摸着自己的手指头,喏喏小声道:“破伤风。”
白缪歪了一下脑袋:“什么?”
女鬼羞愤欲死了再死,闭上眼,抬头大声喊:“破伤风啊!仙人,我的个仙人板板嘞!”
“噗......”白缪迅速捂住自己嘴巴,神情严肃又正经:“对不起,我不该笑话你的。”
女鬼疲惫地趴在那,自暴自弃地道:“笑吧笑吧,我也觉得自己可笑。”
要早知道这个破东西会整得她没命,她万不会这样!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鬼了!
这个破男人他也配?
他配个屁,从她房里出来,他转头就扑进了别的女人的温柔乡。
那个血坠子还被他当做猎艳的谈资,她是他们口中可笑的存在。
女鬼沾满血的脸扭曲起来,身上层层黑雾弥漫,丝丝缠绕在她脸上。
白缪“嘿”了一声,小跑过去,蹲在她面前,一巴掌拍在她肩上。
女鬼吃痛,黑色血雾缩回她的身体:“小仙人,您干啥呀。”
缪缪崽崽甩了一下手,黑雾欸上她的手便自动消散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变成怨鬼的呢!”缪缪崽崽问得理直气壮。
“......”女鬼翻了个大白眼,这还看不出来吗,换成谁因为一个小口子死了,谁都会满身怨气,恨死那个男人啊。
而且,那个男人转眼就忘了她投入别人怀抱,为了这种人死,因为小伤口就死了。
这多气鬼啊!
他个王八羔子滴!
缪缪崽崽想了一下,要是她因为划破手指,就香消玉殒,是很难受的吼。
她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跺了一下脚,鼓起白腻腻的脸蛋,猫猫,超级气气。
佘舟野缕了一下缪缪崽崽的脑袋,她小脑袋被摸得一点一点的:“蒋家小公子还活着,所以你的怨气不是冲的他,你是因为别的怨气成鬼。”
女鬼捏紧了手指:“对,人的死因各样,可我不甘心就这样下到阴曹地府。”
“我躲着鬼差,一直在天女村飘荡,我出不去,不能去找蒋郎,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女人的血能为心爱的男人挡灾,有许多女孩上当了,那些男人以此当谈资。”
“我不想她们变成我这样,就想方设法吓他们,想让他们停止,后来我发现,是董家兄弟为了发财才想出的血吊坠这个损招,他们是开玉石铺子的,这样的噱头一出,这些石头就卖光了。”
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愿意拿自己当待宰羔羊,所以,董家兄弟又想出了别的方法。
用未婚妻马大妞的一点血,卖现成的挡灾血坠子。
一通威逼利诱下,马大妞还是不愿意,争执中,他杀了马大妞,跌跌撞撞回家,没有处理尸体。
因为慌乱也因为恐惧,他找家里几个男人喝酒,他告诉了他们这个事。
醉酒后,他们一起蹿进马家,杀了马大妞的母亲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