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缪福至心灵,谢圆这一群人敢给她的酒下药,也很可能会给谢九下药。
都是自然中的生物。
同一窝出生的小鹰崽崽还会因为抢夺食物而把兄弟姐妹推下巢穴,凡界修仙之人还会因为抢夺修仙资源大打出手。
这个谢家小姐要害自己姐妹,也不是不可能。
指不定这些伎俩是用在她和谢九谁身上。白缪更气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她主意。
一方面是有佘舟野在,另一方面是她白缪仙君打架超厉害,一拳一个小仙友。
缪缪崽崽歪着头,冷然看着小丫鬟:“你说你看到谢姑娘被男人纠缠?”
小丫鬟点头:“是......”
白缪笑了一下:“矮个儿男人?芝麻脸?矮是多矮,这么矮,还是这么矮?芝麻很多吗?”
“你看我,回答我,看别人干什么。”
她在佘舟野身上比划,紧紧盯着小丫鬟,不让她与谢圆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谢圆下意识觉得有坑,她想制止那个丫鬟,刚刚张开嘴,就感觉到一股薄寒冰凉的视线从旁边扫过来。
空气都变得寒凉又充满压迫,凉意一直从脚底到背脊,谢圆抖了抖,目光颤抖的看向佘舟野。
她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一时忘了阻止,晚了,都晚了。
“是,是这么矮,有很多麻子。”
“哦?可是,谢姑娘刚才一直和我在一起啊,佘舟野来找我,我们才分开。你说看到的男人难得是他吗。”白缪歪着脑袋,雾蒙蒙的眼睛盯着她。
首辅大人都没否认,小丫鬟哪里敢否认首辅大人。
在白缪视线下,小丫鬟快哭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这么漂亮的眼睛,被注视着的时候怎么那么可怕,就像地狱一样。
白缪在这灵力有限,只能提前让她感受了一下照孽镜台的感觉,小丫鬟仿佛看到了自己做的罪孽,下拔舌地狱的样子,耳边还有人不断告诉她孽镜台前无好人,照出哪些恶,就要去哪受惩罚。
嘴巴乱嚼舌根传人闲话,欺骗人,就要去拔舌地狱拔舌头。舌头伸得长长地,被小动物用各种工具钳着往外拽。
“呜呜呜,奴婢错了,是小姐身边的元芝姑娘让奴婢这样说的,她让奴婢把大小姐带到这儿,会有一个男的在这等着,奴婢到时候只需要借口遁走带人来就行。”
小丫鬟被吓到了,一下子就把元芝拱了出来。
元芝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轻易供出来,惊恐地睁大眼睛,直直跪下去,抱住谢圆的腿想要求谢圆救她。
可一触及谢圆骇人的目光,她张开的嘴死死咬下去,咬到嘴唇有了血腥味儿:“是奴婢,奴婢瞒着小姐做这些,可奴婢是为了小姐好。”
在场的哪个没在自己父亲后院见识过阴私事,一拱出元芝,所有人看谢圆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若谢圆没有心生不满,在自己贴身侍女面前提及,她的侍女怎会为她抱不平,去陷害一个刚归家的弱女子。
谢圆全身发抖,这些异样的眼光像针一样刺穿她,她得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去,挽回一波。
谢圆:“我身边荣不得如此狠心,毁人清誉之人!我这就禀明母亲,让她...”
可白缪不给她这个机会,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就你长了嘴巴会告状,一天到晚叭叭叭,我若是你母亲,我就拿一根针把你的小嘴巴子缝起来,看你还怎么说人家。”
她还想了想,觉得不够严重,补充道:“还要在你舌头上绣花!绣朵大喇叭花!”
“啊啊啊啊啊!你闭嘴!”谢圆气到脑袋冒烟,红着眼睛扑过去。
白缪早有准备,猫猫很久没打过架了,挽起袖子,小手指勾了勾。
来呀,猫猫绝对把你按在地上,打趴下!
她抓住谢圆的衣领,灵活走位,左右开工,在她脸上留下一个一个小巴掌印。
看得佘舟野目瞪口呆。
顶着一脸巴掌印,谢九脸色阴郁地回到房间,满满怨恨。
她今天在同龄人面前丢尽了脸。
“娘也真是的,干嘛要让谢九回来丢脸,今天算她运气好,一个扬州那地方出来的,竟然和我挣。”
“除了出身,她哪里比我好,表哥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还有那个白缪,该死的白缪。”
谢圆本是谢家旁支所出的女孩儿,家中父亲早亡,只有一母一兄,生活不算清贫,但也不富裕。
那年她四岁多,谢家的下人带着谢九去佘家那片街看灯,一时疏忽,谢九就被拐了,佘渠芳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病了好长时间,整日恍恍惚惚,谢大人将她送到别庄修养。
恰好是当时谢圆一家寄住的别庄,谢母每日都会去佘渠芳那里陪着小坐一会儿。
谢圆想到,原来那时母亲就已经为她铺好路了。
那日,是个阳光正好的下午,母亲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到垂花门后躲着。
不久,渠芳夫人就来散步了。
母亲把她推出去,什么也没告诉她,只让她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