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毫无动静,过了一小会儿,侍女进来收拾屋子,恰巧在说她。
白缪抬起耳朵去听。
“老夫人的那只白猫儿,白日竟然跑到大公子这儿来了,亏得那是老夫人的爱猫,要是外面的阿猫阿狗,早就弄死丢出去了。”
一人惊讶道:“大公子这么残暴吗!虽然看着冷些,但是也不像这种人啊。”
“你是刚来,很多事还不知晓,大公子狠起来,那可是给人判了满门抄斩的。”
这么冷血?!
那那个大公子会不会把她弄死扔出去?
白缪心肝颤,要真的弄死她,她还不能用术法反抗。
她怎么就是猫呢!她那么怕疼,要是一下子死不了,一直虐待拷打她怎么办!
虽然她不会真的死,凡间的肉身坏了,大不了用真身示人。
可是,听历劫过的神仙们说,死亡的感受是真实的,疼也是真实的。
白缪咬牙切齿的默念着东岳帝君的名字,但怨恨不能驱散无助和恐惧,她都快吓死了。
后面她们再说了什么,白缪根本没心思去听,一心想着怎么逃出去,怎么找到帝君,怎么回天上。
她忧愁地趴在地上,蜷曲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时间越长她越害怕,就像得知死期后,只能一点点等候铡刀落到脖子上。
偏偏这是很慢的过程,铡刀落下,也许是这一息,也许是下一息。
这一息一息组成的时间,每一时每一刻都是恐惧和煎熬。
前不久她还是漂亮美丽的白缪仙君,天界美人榜榜首,仙龄轻轻就掌管一方地狱。
即便有不服她的,但她有地府之主东岳帝君罩着,从没人敢舞到她面前。
如今,对她最好的,如兄如父的东岳帝君,把她拉到凡间,掉到了变.态手里,她做梦都想不到这是正在发生的。
她抱着自己,期望这是个噩梦,醒来自己还在神殿中。
侍女围绕,美食相伴,然后她再冲去暴打东岳帝君一顿,以泄今日之恨。
可她知道这都不是梦。
又过了一阵,就在她奄巴巴快睡着的时候,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白缪心生警惕,心里擂着鼓。
那层黑布被掀起一个角,一只骨节分明,犹如白玉雕刻的手伸进来。
那手虚虚握着,白缪以为是要揍她了,吓得“嗷呜”一声,左右逃窜。
地儿就那么大,逃无可逃。
她头一扭,背过身去,用毛茸茸的屁股对着那只拳头,小爪子捂住眼睛埋到胸口下,整个猫瑟瑟发抖。
她藏着脑袋,小尾巴一颤一颤,感觉心跳快要骤停,又感觉马上要爆炸,种种凄惨死法在脑海里滚动。
长痛不如短痛,白缪大喊一声,撅起臀开始挑衅。
来啊!
你揍啊!要揍就揍屁股,屁股肉多!
抗揍!
气势起来后,她胆子肥了,小肉垫艰难地拍了拍屁股:“啾~啾啾!!”
然而,那只手僵在空中,对于幼崽的行为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才缓慢地放下,手掌打开,一枚小巧的糕点出现在角落里。
白缪鼻尖动了动,她竟然没出息到鼻子出现幻觉。
白缪偷偷看了一眼,就看到个大手,缩回去。
缩回去之前,他还点了点角落的瓷壁,好香一块糕点。
白缪没理。
他一定是想用一块糕点迷惑她,吸引她的好感,等养熟了之后折磨她!一定是这样。
卑鄙!聪明的仙君不会被愚蠢的凡人欺骗!她一口小尖牙亮出来,嘶嘶低叫。
那只大手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去吃,又从外面摸出一个岫玉小茶盏,茶盏透明,在烛光下闪耀着乳白的光晕。
他把小盏放进来,里面满满的白色.液.体,好香。
白缪缩在角落里,肚子咕噜咕噜响,她脑袋转了一下,忐忑地去用尾巴去点。
晶莹的汁水打湿尾毛,整个尾巴尖都带着羊奶的香味,白缪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舔了舔。
舔完,白缪突然卡壳,完球了,她舔了带料的奶,她活不长了。
见她动了,那只手可能觉得她喜欢,两跟手指推着奶盏,又冲她移了移。
然后里面的小奶猫又不动了。
大手动了动,完美地展现了主人的不理解。
也许是嫌奶不好喝?
他又一股脑地将桌案上的小茶点都放了进去。
白缪看着面前垒起的一面高高的食物墙,欲哭无泪。
炫富,这是炫富!
敌人心机颇深,竟想用这种方式侮辱她。
反正已经吃了,早死晚死都要死,还不如她自己动手,趁身体里的毒没反应过来,先撑死自己算了!
拿定了主意。
在那只玉手再次垒另一面墙时,她凶狠地窜过去,一把叼住奶糕,抢完就跑。
那人也没生气,白缪甚至感觉有股目光如有实质的射在她背上,有种奶爸一样的欣慰感??
黑布外一双深邃冷静的眸子一闪而过,小东西很喜欢他手中的食物。这一想法愉悦了他,更积极地,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