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倒霉啊,那两个年轻人是为了救小孩子才被车撞到的,我亲眼看见的。”
听到这里,王敏敏已经有些崩溃了,她抓住身边男朋友的衣服,哭道,“师兄,我要去医院,你带我去医院,我要去找明月,我要救她!”
她想起八岁的那个下午,明月为了她和男孩子打架,牙齿因此被打掉了,满嘴的鲜血依旧在笑着安慰她,也正是那时,她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医生,命运兜兜转转,当年在她心口萌芽的种子在重逢时竟然真的开花结果了。
那时你救了我,现在让我来救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可恶我的文笔太烂了,等我把文笔练好了一定回来重写!
抢救什么的,是看电视剧学的,请不要当真,为了确认患者是否还有意识,救护人员会呼唤询问伤者。
第89章 生命的河
再一次站在那条小河旁,这一次不再到处弥漫着迷蒙的雾气,也不再有刺目的光影。
明月向着小河深处淌去,水面出现了倒影,这原是她生命的河流。
十岁的明月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穿着妈妈新买的红棉袄,脸上成天挂着傻笑,因为家离学校很远,就每天花两块钱坐三轮车上学,有相熟的三轮车师傅每天去她家的门口接她。
“唉,那孩子,你是去一小吗,上来吧。”明月的‘专车’坐上个脏兮兮的男孩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明月有些害怕,却还是对他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几分傻气,男孩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笑容,扭头看向车外,一路都没有理会她,到了学校更是直接就走了。
“小子,你还没给钱呢,坐车不给钱啊!”师傅见赵正直接走了,想要叫住他给钱。
“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明月第一次见到这样理直气壮地耍无赖,这和老师教的一点都不一样,她在心里替三轮车师傅生气,可也和三轮车师傅一样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看他融入了人海里不见踪影。
再次见面,明月前面奔跑的孩子不小心掉了五角钱的硬币,五角钱,对于孩子来说已经很多了,可以买五个棒棒糖。
明月叫住了那个男孩,“同学,你钱掉啦。”她弯腰捡起那个黄澄澄的硬币,抬头却看见是那个坐车不给钱的孩子。
明月有些傻傻地把钱递给赵正,也没有等来一句谢谢,赵正接过钱,冷淡地转身就要走,明月有些讨厌这个没礼貌的男孩子,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叫住了他。
“你,你站住,你明明有钱,为什么上次坐车不给钱。”
男孩转过身,一双死气沉沉的眼就这么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明月在说些什么,那双眼睛是空洞而麻木的,总之不该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出现。
“坐车要给钱的呀,不可以不讲道理。”明月的声音弱了下去,她有些吓到了,可是看到赵正那双满是伤口的手,明月又觉得他很可怜,那点愤怒顿时就消散了。
她忍不住走近赵正,“你的手流血了。”
赵正有些睁大眼睛,似乎没有听懂明月的意思,他伸出手看了看,本该属于孩童柔嫩的双手满是冻疮和裂开的指甲,指缝里也全是污泥,手指上不知何时划出的一道道伤口,再看向明月干净白嫩的双手,他本能地感到自卑想要逃走。
明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害怕弄疼他又赶紧松开,赵正以为明月是在嫌弃他脏,立刻有些退却地想要收回去,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创口贴,想要帮赵正贴上,可是看着那双脏兮兮的小手又有些纠结。“你的手上有好多伤口,我只有一个创可贴,你等等,我回去给你再拿些来。”
明月把创可贴放到赵正手里,跑回教室想要去再多拿一些来,回来却不见了赵正的身影。
少年的明月惆怅地看着手里的创口贴,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拉着男孩一起去教室才对。
她很快就忘记了这段插曲,小学毕业的典礼上她和大家一起听着校长表扬一个不认识的学生,据说他虽然是孤儿,却成绩优异,被市里的初中录取还得了奖学金。明月跟着同学们一起鼓掌,听他们满是羡慕的感慨,明月只在书上见过孤儿这个词,模糊的概念里只觉这个和她一样大的孩子很可怜也很厉害。怀着对这个同学的憧憬,小小的明月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也要考去市里的学校。
十岁的赵正满身邋遢,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长的遮住眼睛,满是灰尘和油脂,脸上从来没有干净过,即使背上书包,看上去也像是一个小叫花子。
没有人在一群孩子中救下他,没有人把他带回家,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也没有人陪着他一起长大。
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
那个家一直都是沉默而冰冷的,直到王桂芬在病痛中离世,她也只是流着泪,死死抓住赵正的手,即使心中有千万的不舍和牵挂,也只是留下一句苍白无力的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于是赵正麻木地看着奶奶地脸渐渐变成了青灰,居委会的人帮忙料理了后事,赵正带着奶奶的遗相回到那间冰冷的屋子,明明还是和原来一样安静冷清,可为什么会觉得更寂寞了,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