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的筹谋也停滞在了这一步,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如何拿到这个筹码,总不能自己雇一窝山贼去掳掠当今皇上, 然后她美救英雄吧……而且以薛岑那个身手,没准山贼都得让他一窝端了。
最后琴濯连给薛岑下毒下春/药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 可仔细一斟酌还是行不通。
不说没机会下毒,如果真的出了差错害了人命,她倒是要歉疚一辈子。薛岑作为皇帝没的说,作为普通人行径也确实不道德,可说到底他还没对自己做什么伤及性命的事,自己先下手为强了,倒有些说不过去。
至于后者则更是无稽之谈,琴濯回想了一阵都觉得浑身一凉,那简直就是给自己下绊子,且说到最后也不过还是“色”字罢了,浮于表面的东西岂能奏效。
“唉……俘获一个男人还真是难。”琴濯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捧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研读的三十六计,正看到“美人计”的时候,孟之微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袍子挂在肩上,手里拎着靴子,浑身湿透活像被人打劫过一样。
“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琴濯忙翻身起来,见她两脚至小腿沾的都是泥巴,像在泥里打过滚似的。
“大理寺的排水沟又堵了,又淹了。”孟之微把沾了泥的靴子袍子丢在门口,被雨水泥水浇了半日,也是精疲力尽,赤着脚走进里间。
琴濯忙让卧雪去烧水,出了门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怪道她回来浑身都湿透了。
“去年你们不是重新修整过么,怎么又堵了?有没有损坏重要的东西?”琴濯看她一身泥巴就往浴桶里坐,将她先拉到一边,用个小竹板先把她腿上的泥刮下来。
“东西倒没损坏,就是把人泡坏了。”
“谁啊?”琴濯好奇问。
孟之微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脸上一言难尽,“皇上。”
琴濯都惊了,“怎么泡的?”
“皇上今天跟着我们一块挖泥堵水来着,罢了就发热病倒了。”
琴濯暗自纳闷,看着她纤细的身板如今还活蹦乱跳的,那人那么壮实怎么就弱不禁风了?
“前些日子皇上才跑了趟怀北,每天也是不得空闲,大约政务繁忙,精神不好吧。”
琴濯看薛岑有事没事就跑来宫外,以为他上上朝批批折子也就完了,如今想到他是真的励精图治,对自己的先入为主有些许歉疚,转而想到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皇上回宫了?”
“回了吧,太医还要诊脉呢,皇上千金之躯,可马虎不得。”
琴濯敛下眼神,心中暗思。
等得孟之微清理完,琴濯把她贴身的衣物用布包包起来,打算带出去清洗。
每逢汛期的雨天,外面都是淅淅沥沥的,整日不见干爽。孟之微看了下天气,道:“现在还下着呢,改日再送去也不迟。”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早些清洗干净放屋里也好干,不然你该没穿戴的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琴濯将她推回去,“还是少个人露面吧,我去都是遮着面纱的。”
孟之微听罢,只能留在家里,叮嘱道:“下雨路滑,你早些回来。”
“我知道,一会儿开饭你先吃,不必等我。”
琴濯带着这一包东西,也不敢直接去薛岑那里,先把衣物送去巷子,方才转回来,路过集市的时候顺手买了些核桃跟松子仁。
她也不确定薛岑是否还在宫外,试探着上前扣了扣门。
宅子里的人员都齐备了,个个认识琴濯,见她过来连忙迎进门。
“皇上方才还念叨夫人呢,可巧夫人就来了。”
琴濯暗道自己算了个巧,她算准薛岑可能会以此来她面前博取可怜,那人一向厚脸皮,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这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同样的,她也不会。
琴濯进了屋,见薛岑半倚在榻上,确实比平常多了几分病容,走过去一张嘴却道:“之微还没怎么样,你怎么就病倒了?”
薛岑不禁扶了下额,“你是故意来气我的么?”
见他好像真的被自己气着了,咳嗽了好几声,琴濯一时没再说话,而后才问:“太医可来瞧过了?”
“风寒而已,有什么可瞧的,睡一觉就好了。”薛岑说着仰在软枕上,头似乎有些疼,一手搭着没什么精神。
“睡一觉就好的人怎么会风一吹就病倒。”琴濯嘀咕了一句,把买来的核桃、松子仁摊开。
薛岑信手去抓,“给我买的零嘴?”
“不是给你吃的!”琴濯赶紧拍开他的手,觉察他手心比平常燥热,把掉下来的薄毯给他盖了回去。
薛岑一听,便以为她是买给别人的,偏抓了没松手,丢了一颗到嘴里,因为风寒咳嗽,吃进去反倒呛了一下。
“不是给你吃的,是给你喝的。”琴濯很无奈,问程风要来一个小钵,把核桃松子仁浸泡去了皮,用石钵研成碎末,知道他不喜甜,便少调了一些蜂蜜进去,滚水冲泡成汤。
“核桃和松子加一些蜂蜜口感会比较好,你先尝一口。”
“这是什么?”薛岑对眼前不明的东西带着好奇,但没有疑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