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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撩人 第34节(2 / 4)

心不足,于朝有利,却是利弊相持。正好他孙子舞弊,儿子徇私,家父与都察院想趁此良机,查办其手下部分贪吏。”

说到此节,他端起青釉斗笠杯请了茶,润了喉咙,便生出清冽的气定神闲,“都察院的意思,想请先生出堂立证,将潘兴摁死在堂,朝野上好有名头查检潘凤举荐的其他官员。”

周乾听完这一席,稍有为难地笑倚在榻上,“桓兄弟也是知道的,我家不过是商贾之家,自古来,商不与官斗,我个人倒不惧什么,只怕得罪了潘懋潘凤父子,回头他们为难我的家人。”

“我明白先生的顾虑。不过我既然说要给先生指路,那必定就是条明路。先生举劾潘兴,朝野一干动作下来,自然会有闲缺,家父眼下又正值用人之际,若先生有意,参加今年的会试殿试,只要出仕,家父自会妥善安排。”

周乾噙笑不语,仰回榻上,屋舍后却有风起长林,葱蒨细长的密叶朝茅盖的屋檐拍来,一浪接一浪,涛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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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宋 朱熹《四书章句集注》

②黑面郎:猪的别称。

第38章 . 双蕖怨(四) 两颗心在黄昏里,渐渐共……

竹边花边, 风吹蓝田,晴丝袅袅坠茂檐,席上正唱着《画眉序》, 戏说终身姻缘。

奚桓与周乾将将归席, 才吃了两回酒,始见院门处风情斜倚着一位妙娘神仙,穿着宝蓝镶滚水绿长襟衫, 半露宝蓝百迭裙,戴着绿松石耳坠子, 家常挽着一窝丝,不是月见是谁?

那月见娉婷走来,朝列席打趣,“你们席吃到一半才叫我来,什么意思嘛?”

说着见过诸位,走到奚桓边上福身, “桓爹得空, 怎么不见往我们那里去?可见上回说的话儿是哄人胡耍。”

奚桓一头雾水, 朝对案连朝望去, 连朝忙端起腰招呼月见落座,“桓兄弟一个人没意思, 我才去遣小厮去请的你, 不然谁想得起你来?你若怪罪, 仍旧回去就是了嘛。”

趣得月见嗔他一眼, 叉着腰,“既这样讲,那我可就回去了啊,省得留在这里没趣。”

话说是要走, 可行动却挨着奚桓身后坐下来。奚桓了然是连朝请她过来坐陪,不好拂他的脸面,又觉没意思,便起身叫北果摸了十两银子搁在案上,“我家中还有事,先辞过,不好叫姑娘白跑一趟,这里是车马费,望姑娘不嫌。”

骤听这话,月见真格有些没了脸,笑意阑珊地别过眼去,嗓音淡含怅怏,“瞧,我一来桓大爷就要走,别是我的无盐之貌吓坏了桓大爷吧?下回就是死明叫我,我也可不敢来了。”

连朝忙调和,朝奚桓压压手掌,“怪贼坐下,你敢逃席,罚你一大海!她一来,你就走,知道的说你有事,不知道的只当你小看了她,叫她往后如何做生意?”

奚桓只得高举玉斝,笑睨月见,“姑娘请体谅,我实在有事,还得赶回家中向父亲复命,明日我叫人送些料子去给姑娘裁衣裳。”

提起父命在身,连朝亦不敢多留,且随他。倒是月见,眼瞧案上的银子,又听见送料子,喜的无可不可,捉裙起来,拿了银子举在他面前晃一晃,“桓爹有心,又叫桓爹破费,只是连曲儿都不曾给桓爹唱一个,受之有愧。”

奚桓不过笑笑,辞过众人,仍旧归家。恰好来时那施兆庵听他提起一嘴姑妈在家与韫倩相会之事,眼色一沉,心窍一动,丢下满席追赶上去,“桓兄弟略等等,我与你一道走。”

跨上马,奚桓拉着缰绳,马蹄踱了半圈,抖出他的笑声,“怪贼,你不说坐着,又忙什么?”

“你回去复命,我自然也是回去复命。”小厮在后头骑马跟着,两人在前并驾齐驱,施兆庵笑睐他,“周乾怎么说?”

烈烈阳光下,奚桓稍显得意地扬起下巴,“应了,来时我就说,他必然肯应。”

“你怎的就断定他肯应?我还料他恐怕家中受牵连,不敢得罪潘凤父子,不会应得那么痛快呢。”

奚桓夹着马腹,优哉游哉地轻晃脑袋,原野的风扑面而来,夹着草木幽林的清香,往后拂扬起他缠髻的银灰锦带,“你肯把听曲儿的心放些在周乾身上,自然也能料准。那日他无端端说起潘兴,我就揣测,他必是有意叫我等通晓此事,若他怕得罪人,何苦宣扬?”

“这人有些意思,”施兆庵轻轻嗤笑,“只可惜在朝中无人庇佑,又不愿屈拜潘凤门下,只能在此地为野。”

“往后就有了。”

施兆庵蹙额抬头,稍作思虑,笑展了眉宇,“你是想将他引荐给令尊大人?”

“是这么个意思,父亲近日要改往日之风,为朝廷举荐贤才,知人善用,又不单是他潘懋之德。我听父亲的话儿,皇上顾及的就是潘懋这颗树倒了,他底下庇护的那些人才无所倚,便有所异。国不可无士,我将周乾引荐给父亲,能不能用,全凭他老人家做主。”

言讫一踢马腹,扬奔出去,施兆庵亦松开缰绳挥鞭紧随,疾风奔腾的马蹄之后,搅荡万里飞尘。

下晌归到府门前,奚桓下马将缰绳递与北果,扭头见施兆庵竟还跟着,好笑起来,“我说你不也要回家复命,怎的跟到这里来?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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