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试试。”
他眼里掠过奇诡笑芒,边站起边探臂拉她手腕,一带一引,将人拽至跟前。
昀熹从未想过温顺乖巧的小哥哥竟会向她出手,正想作应对时,背心已撞进他胸怀。
宋思锐从后飞快地虚虚一抱,低头俯在她耳边低笑:“看,逮到你了。”
话毕,当即迅速放脱她。
心腔怦然乱跳,堆叠多时的柔情泛滥成灾,他几欲伸手再试,以捕捉顷刻间的柔软。
昀熹平素没少主动和他产生肢体接触,此际被半真半假的玩笑和有虚有实的调戏而闹得娇颜染绯雾。
“才、才不让你逮!”
她羞得睫毛颤颤,绵嗓弱弱,一跺脚,破天荒地逃了。
···
壮着胆子招惹昀熹,意外收获的娇态夜夜盘踞在宋思锐脑海中。
激发的“混账事”诱使他得寸进尺。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一次看似寻常的比拚。
刀光剑影在内力催发下光芒大盛,如流霞映秋水,带动叮叮咚咚的海贝风铃,激起飞舞落花。
久战不下的昀熹心浮气躁,遭他拍中曲池穴,挑落长刀,赤手空拳猱身扑来,双双斗得难分难解。
近身搏击,宋思锐略占优势,再战百招,他箍住她手脚,七年来首次逼得她认输。
老规矩,输的那一方,总得为胜者做一件事。
宋思锐赢得自带三分侥幸,深晓过了这村没这店,审慎提出要求。
——站着别动,闭上眼睛,默念一百下。
趁昀熹并未设防,嬉笑阖眼,他毫不犹豫俯首吻了她。
嘴唇相贴,他已做好了准备,等待她一记耳光。
偏生她的战栗传递罕见的纤柔感,勾得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搂向她后腰,迷醉浅尝两瓣心心念念的温软。
教他乍惊乍喜的是,昀熹呆呆由着他放肆。他索性将她抵向树干,捧起俏脸,撬开贝齿,攫取温柔。
直到她恼羞成怒,启齿反抗,追着他一顿猛揍。
近百串风铃悦耳声、旋舞飞花皆抛于身后,二人一逃一追,穿过院落,踏足石径,绕行疏林,奔赴海滩……
追逐至初相遇的巨石之后,宋思锐进退无路,被昀熹奋力一扑,拽翻在沙里。
她居高临下,以膝盖抵住他心口,双手同时狠掐他两耳。
“欺负我!轻薄我!傅章鱼你找死!”
宋思锐吃痛,心中惶恐和自责堪比汹涌浪潮——此举冒犯了她,让她动了真怒?
迫于无奈,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哎呦……昀熹!你属螃蟹的么?”
“臭章鱼!我要告诉你太爷爷和太奶奶!罚你跪三天三夜!”
她拳头乱捶他肩,几下猛力后,力度渐轻。
绯颜和唇角绷不住,平添怯赧与窃笑。
宋思锐心头大石暂落,轻握她手,笑哄:“既要罚跪三天三夜,我可不能太亏……至少,多亲一会儿。”
他将惊羞不已的她反身勾带,再一次以笑唇相贴,带着前所未有的蛮横与笨拙。
这回,她没作抗拒,乖乖闭目,尝试一点点予以回应。
唇或蹂或躏,忽轻忽重;舌缠绕着舌,时急时缓。
经过双方契而不舍的探索,双唇纠缠的游戏由不熟稔的生涩转为如鱼得水,吞天噬地,深彻黏缠。
日影倾斜,潮来潮往,沙鸥回旋,均与他们无关。
两人于空隙间交换的呼吸烫得灼人,心跳如擂,难分你我。
昀熹水眸涟涟,颤声愠道:“你这章鱼,太坏!”
宋思锐倾身与她并躺,把侧脸贴向她鬓边,无声弯了眉:“我这坏章鱼,你敢不敢要?”
“谁说我不敢?”她脱口而出,方知上当,忙将透骨红颊藏进他肩窝。
宋思锐太了解她。
对于她,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比激将法更管用?
“那……要了可不许始乱终弃!否则我会使出章鱼大法,死死缠住你哦!”
他侧身以臂膀缠她,她则昂首舐过他唇上的浅浅咬痕,再次掀起一场相依相抵的缱绻。
···
黄昏,二人同享这片清静无人扰的海滩,偷偷牵着手,遥望漫天飞霞将海面镀成金红。
明明已朝夕相对将近七个年头,却总有说不完的话。
往事历历在目,宋思锐禁不住忆起盘绕在心的某个细节。
——当年因“野丫头”话题掐架,他伤痕累累,昀熹同样后领破损,鞋袜血迹斑斑。
他及时获取秦老岛主的续玉膏,基本没留任何疤痕;可昀熹生性倔强,从不把小伤当一回事。
根据她幼时满不在乎的态度,宋思锐怀疑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她带来了难以平复的伤疤。
怀揣不安,他试探问起她的旧伤。
“怎么?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我?”昀熹嘟嘴道,“我确实听说,你们大宣的姑娘,有了伤痕嫁不了好人家……”
“你想哪儿去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昀熹嘴角微歪:“就算有,也瞧不见,你内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