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德假作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叫道:“这倒也是!”纵起遁光,与上官湛、赵灵涵成掎角之势,说道:“不错,魔道各派正该同气连枝,对付正道!”
詹采萍飞了过去,衍行与衍长忙即跟上,只听那小辣椒喝道:“好不要脸!方才分明恨不得戚师兄将那上官湛杀死,如今却又为上官湛出头?首鼠两端,全无信义,不愧是魔道贼子!”
赵灵涵望她一眼,森然道:“大人说话,小孩子还是莫要出声的好!”
詹采萍被她阴寒眼神瞪了一眼,只觉心底涌起一股寒气,平时的傲意全然烟消云散,一时说不出话来。
衍行挡在她身前,澹笑道:“我师妹一时心直口快,道友又何必用强?”他身为金丹真人,一字一句皆以丹气发出,震荡虚空,登时将赵灵涵所化一股无形波动消弭一空。
炼魔宗是玩弄心神的行家,赵灵涵心思凶毒,借由那一记眼神,暗中送出一缕魔意,只要詹采萍怯心一起,便会顺势侵入其心神潜伏下来。
詹采萍若是中招,虽不至被魔染,但魔性滋长,终有一日会成大患。衍行眼光老辣,瞧出端倪,用神通将魔念抹去,同时暗以纯阳剑派秘传剑音回击。
赵灵涵受了衍行一记灵波剑音,浑身一颤,若无其事说道:“不愧是金丹真人,果然厉害!”却是暗讽衍行“以大欺小”,用道行境界压人。
衍行颇为意外,说道:“好!受我一记神通,还能行若无事,这位道友前途不可限量!”心中警惕之意大起。
上官湛身外天魔精气翻涌,如临大敌。赵灵涵笑道:“戚道友与上官兄鏖战多时,再斗下去,只怕伤及元气,小妹倒有一个提议,不如暂且罢战,留待日后再说如何?”
戚泽横剑当胸,说道:“上官兄的天魔诛仙罡煞果然名不虚传,只斗了几招,戚某自觉见识大涨,不如就在近日做个了断罢!”
上官湛性子孤傲,却非傻子,戚泽如此难斗,再战下去只怕讨不了好,不如暂避锋芒,待他将天魔诛仙罡煞修至圆满,再来报仇不迟。
赵灵涵一笑,正要开口,忽听有人大笑说道:“好热闹!好热闹!原来玄魔两道高手都已聚集在此,玉摩勒有礼了!”
两道人影飞来,正是玉摩勒与晁雄两个,玉摩勒见了这许多人,心知定是玄魔两道秀出之辈,再过数十年,便会在各自门户中拥有极大的话语权,世家弟子之性发作,管他正邪,先结交一番再说。
戚泽暗笑道:“这厮的架势便是前世每一本武侠小说中必备的‘赛孟尝’之类的人物了。”
玉摩勒飞临近前,拱手道:“中州玉家玉摩勒,拜见诸位真人!”他也是会做人,不拘修为高低,尽数称作“真人”,既不厚此亦不薄彼。他也是打得好主意,在场高手极多,只要能拉拢一位,日后便是一大臂助!
晁雄望着场中乌压压一群高手,眉头直皱。这一群人尽皆年少,必是各派中有意培养的后辈,冒然搅和其中,只怕是祸非福。
魔道中裴不德最是活络,颔首道:“原来是中州玉家之人!”语气颇有轻蔑之意。玉家撑死不过是凡间一世家罢了,连穆家堡都及不上,岂会放在这位魔子眼中?
玉摩勒面皮不着痕迹的抖了抖,好在这等奚落听得也多了,浑不在意,笑道:“我玉家虽是名不见经传,但素来仰慕仙道……”
衍行澹澹说道:“玉家公子,那一位乃是魔符宗裴不德,他身旁两位分别为炼魔宗与九幽鬼门之人,你玉家仰慕仙道,可是寻错人了!”
玉摩勒大窘,忙即与那三个少年魔头拉开一段距离,若是传扬出去,说玉家勾结魔道,可就离灭族不远了。
詹采萍揶揄道:“玉公子,你还是到这边来,免得那几位魔性一发,顺手将你杀了,无处说理!”玉摩勒大喜,正愁寻不到机会接近詹家大小姐,忙向晁雄使个眼色,往詹采萍处飞来。
衍行见了晁雄,便是暗暗戒备,毕竟是元婴真人,又是平天道八天王之一,自要另眼看待。
晁雄却是一派云澹风轻,笑道:“原来衍行道友也入了极天!”寒暄几句,众人忽觉罡流凛冽,无数大气紊乱涌动,就见一尊庞然大物悠然飞来,竟是穆家堡的那座承云宫。
承云宫之前立着二人,俱是衣袂飘飘,正是穆承天与何四叔两个,穆承天见了众人,目光落在詹采萍面上,立时大喜,纵声喝道:“詹师妹,终于寻到你了!”
何四叔见了晁雄,面色微变,目光阴沉。他两个各为其主,战了一场,何四叔道行更为精深,但顾忌平天道势力,不敢下杀手,最后还是镇守长老赶来,将二人分开,想不到才多久又自见面。
玉摩勒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晁雄点了点头,也觉有些尴尬。
就在承云宫飞近之时,赵灵涵三人眼光一对,竟是齐齐飞身而去,三道魔光眨眼不见。戚泽有心去追,自忖人单势孤,便即作罢。
穆承天不等承云宫飞近,心急之下,飞身而出,落在詹采萍身边,笑道:“詹师妹,你让我好找!咦?我给你的庚金剑罡难道你已炼化了,这就好!”
玉摩勒冷笑道:“哪里来的臭虫,整日聒噪!”
穆承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