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也很中二。”许笃琛好笑地看着温榆。
“你居然知道中二是什么意思!”温榆惊讶地歪歪头。
许笃琛指腹轻触着温榆唇边的小梨涡:“你来北都后一直住这里吗?”
“对, 我一直在老宅和姥姥姥爷住。”温榆下床, 穿上鞋, 拉上许笃琛,悄悄去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是她那个年龄时最流行的风格,简约小碎花的壁纸,淡粉色的窗帘,米白色的梳妆台,书桌和公主床。
温榆伸手在书架顶上找东西。
许笃琛笑着摇了摇头,她太高,换做普通身高的女生,他还能上前趁机来个壁咚。
“我不是很喜欢拍照,所以照片不多。”温榆拿着一本相册朝他走来。
里面有她大概五六岁的照片,小小一个穿着白色纱裙,旁边站着十岁左右的温柏林。
“你哥长得挺秀气。”许笃琛继续往后翻。
温榆哈哈大笑,温柏林曾经一度因此自卑。
许笃琛手忽地顿住。
照片里的温榆扎着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娇俏,抿起的唇旁边是那颗小梨涡,穿着传统的校服,透着少女的活力。
“好可爱。”许笃琛下意识地说。
温榆刚想接话,许笃琛修长的手指轻捏住她下巴,在她脸上细细端量。
接着就听他低缓开口:“好像没什么变化。”
温榆转过眼不看他,脸颊微微发烫。
许笃琛收回手,清了清嗓子:“后天,我想带你去墓园看我爸爸。”
空气中有三秒种的安静,随即温榆笑吟吟地回答他:“好。”
温榆微微努嘴,两根手指相对,嘟哝道:“我以为要再过一段时间你才会带我去。”
许笃琛越看温榆越觉得可爱,握住她手指,对她的话却有些茫然:“怎么会这样说?”
“感觉去见伯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许笃琛听到她用伯伯称呼自己的爸爸,眉眼含笑:“那天只和我妈去,是因为不想耽误你上班。”
温榆一头扎进许笃琛怀里,圈紧他的腰。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温榆边嘀咕抱怨边不停地戳他。
“这么多年,想靠近你的人应该也不少吧?温榆欲言又止,轻咬了下唇:“其实,我有点自私,我一想到,如果你再早些发现你有抑郁症,也许就会遇见其他人。”
偶尔间,她竟然会庆幸他之前一直自闭,他们才有遇见的可能。可是又心疼他经历了的那些过往,没有一个人陪着他。
许笃琛嗓音低醇,仿佛每个字都撞进她心里:“温榆,没有如果。”
“你有这种想法,我真的好开心。”许笃琛慢慢地搂紧温榆,下巴轻蹭着她脑袋,“姥姥也跟我说了你的事。”
如果要把温榆比作一种动物,他认为她像一只性格开朗的乌龟。
开心了就探出小脑袋跟你玩一玩,时不时又突然缩回壳里。
而他终于明白温榆到底是在怕什么。
她只是不相信而已,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可以长久维持的关系。
现在的她,也许总在怀疑,是不是某天,他和她,会像她爸妈一样,忽然就分开。
“没关系,等哪天你觉得可以了,我们再谈结婚的事。”许笃琛语气带笑,“只要你别不要我就行。”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温榆在许笃琛怀里征愣了好一会儿,听着他胸腔里稳健的心跳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在许笃琛以为他是不是说错了话,准备开口解释时。
温榆吸了吸鼻子:“你可真善解人意。”
许笃琛抬起温榆的脸,看她眼尾发红,他立马敛了笑意:“之前没见你哭过,可跟我在一起后,你都哭了多少次。”
他话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之意。
“你不要总这样好不好。”温榆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总觉得你不够好,其实你已经很好了,是我的问题,我一直准备单身来着......”
许笃琛看她情绪不对劲,很怕她说着说着会哭出来,低头,薄唇轻吻在她眼角。
温榆抿起小嘴,羞赧地看着许笃琛,挪坐到一边,脚踢了踢他:“回你屋去。”
省得一会儿她又色心大起。
次日,北都颐悅榕酒店。
今年那老爷子的生日正巧和颐裕集团成立四十周年的庆典同在一天。
颐裕集团前身是颐裕公司,初始公司旗下只有颐悦轩餐厅,后来顺应改革发展,那老爷子把产业逐渐扩展到酒店及旅游度假等领域,正式成立了颐裕集团,近些年开始进军商务地产。
晚宴在北都颐悅榕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举行,到场的多是北都名流,以及颐裕的众高层。
颐裕前董事长亲自出席,加上温榆是第一次正式露面,那家难得全体出镜,酒店门口有不少来拍照的媒体。
各家媒体倒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前不久刚上过热搜的许笃琛,于是相机快门摁得更猛了。
温榆长发挽起,肤色如暖玉般温润白皙,身着高雅的黑丝绒吊带裙,肩颈线条优美,衬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