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名抬棺人和顾正文把陆瑶当成了诈尸的鬼,被吓的逃出了义庄后便遇到了带着冯景之前来查案的魏鸣。魏鸣拦下顾正文等人问明原由后便冷嗤一声,便走进义庄查探究竟。
魏鸣从不信鬼神,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仰着一张苍白小脸,正双眼放光仰视他的女子。蓬乱的头发和脸上的污垢遮掩了她大半的容貌,唯独一双灵动清澈的黑眸让人一眼就记在心上,可这美眸中此时迸发出的垂涎之意,生生破坏了魏鸣心中刚刚生起的好感。魏鸣知道自己的皮相出色,这种垂涎之色让他不胜其烦,对眼前的陆瑶忍不住严厉了几分。
“光天化日之下为何在义庄装神弄鬼?!”魏鸣质问道
杜瑶站起来疾步走到魏鸣的面前,直接上手去捏了捏魏鸣温热的脸庞。这一举动不仅吓懵了魏鸣,还吓傻了站在魏鸣身后的冯景之。
“热的,你是活的。”陆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有多惊世骇俗,她只是想证实一下这不是一场梦。
“不知羞耻,成何体统。”魏鸣回过神,恼火的挥开陆瑶正在他脸上骚扰的咸猪手。
冯景之也被魏鸣的这一声怒呵惊的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把魏鸣护在身后,对陆瑶斥责道:“放肆!”
冯景之悔啊!他深深的自责自己的反应太慢,让自家的大人被眼前的小女子吃了豆腐。
陆瑶这才注意到除了魏鸣义庄里还进了别的男人,她看着眼前对自己怒目瞪视的冯景之。陆瑶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的确是十分冒犯,就算放在现代也是极不礼貌的举动,她干笑了几声,诚恳道:“抱歉啊,我只是想弄清他是不是活人。”
冯景之只觉得陆瑶是在诅咒魏鸣,更加气愤:“我家大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怎么就成了死……”
冯景之极时收口,才没把那个不吉利的词说出来。
陆瑶打量着冯景之和他身后的魏鸣,从这二人的穿着和冯景之方才的言词中陆瑶猜测这二人的身份不低,冯景之称呼魏鸣为‘大人’,就说明魏鸣的在身份上是高于冯景之,应该是个当官的。陆瑶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可她依然对自己的处境一头雾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穿了,还是旁的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是个什么境遇。
陆瑶心中思量了一下,横竖不知怎么应对,干脆装失忆得了。下定决心后陆瑶便使出曾经无数次吓跑相亲对象的演技,偷偷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从红眼眶中挤出两滴不存在的眼泪,学着从古装电视剧里说话的方式,可怜无助道:“我只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我看着地上两个死人,想到自己也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以为自己也是死了。突然看到有人活人走进来质问我,一时不知真假,所以才忍不住上手捏了两把。”
冯景之是个心软之人,陆瑶从棺材里爬出来这一说也和方才在义庄外顾正文等人的说辞一致,冯景之便没有怀疑陆瑶的说辞,原来对陆瑶的怒气与厌恶立刻化为了同情。
“你姓什名谁,家住何处,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冯景之的问道,语气比之前轻柔了许多。
陆瑶摇摇头:“不记得了。”
冯景之转过身去,拱手对魏鸣道:“大人,她一个小女子无缘无故被人放进义庄的棺材之中,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蹊跷,是不是要查一查?”
魏鸣没接冯景之的话茬,而是冷冷地看着陆瑶,道:“方才我进来时,看见你在给这具尸体验尸,口中喃喃有词,一个失忆的人又怎会记得验尸之法?”
陆瑶一惊,没想到魏鸣竟然听到了她验尸时说的话。这该死的职业习惯,要不是怕自己暴露陆瑶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子。
冯景之听魏鸣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被陆瑶骗了,气恼道:“你骗人!”
陆瑶赶忙摇头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人。”
陆瑶对上魏鸣那双好看却又清冷的眸子,心中忍不住一颤,一看就知道魏鸣绝非一个好唬弄的主。可就算如此,陆瑶此时也万不能说实话的。总不能告诉他们她之前被人用刀捅死了,醒来之后就躺在了棺材里,来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这话说出来比她说自己失忆还不可信。
陆瑶咬咬牙,继续瞎编道:“我真没有骗人,我真的不记得我身上发生的事。我只是看到这具尸体后觉得有些可疑,就本能说出了那些话,就好像我本来就知道一样。那些话,那些结论自然而然的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
陆瑶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诚恳。
冯景之忽然想起了一个案例,对魏鸣道:“大人,下官的确听说过类似的案例。在封丘县下的草帽村,有一卖豆腐的老妇被恶邻所害重伤了脑部,虽然及时施救无性命之忧,却是把自己的过往忘的干净,更不记得那行凶之人,可那老妇对于自己做豆腐的手艺却信手捏来。原本当时办案的官员也怀疑老妇的失忆之症是装的,请了当地的名医去诊治,老妇确实为失忆,况且这老妇也无理由帮着害她的行凶之人隐瞒真相。当时为老妇诊治的名医分析这应该是老妇做了几十年的豆腐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老妇虽是因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