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想许和徐发音几乎一样,忙说:“对对,还是叫许老师。”
回到家,张爱民带着阿娟出去买东西,许清璇跟陈玲玲说:“玲玲,我想去看看你妈妈。”
当年一别,最后一面都没能相见,是许清璇心内最大的遗憾。
陈玲玲想要给妈妈买一束菊花,只是这个年代哪有花店?终究作罢!
一家三口去新村门口乘坐公交车,烈士陵园离此不过三四公里,一辆车五站路就到了。
原主难过的时候,会跑来妈妈的墓前,坐下来,呆愣愣地看妈妈的墓,所以陈玲玲凭着本能的记忆都能找到庄燕的墓,黑色大理石上一颗五角星下是庄燕的名字和生卒年份。
许奶奶缓缓蹲下,她拿出一块毛巾,庄燕小时候活泼,跑来跑去满头是汗,她追着拿着毛巾给她擦汗。
现在她也是如此,缓缓地擦着上面的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上面:“燕儿,妈妈回来看你了。”
听见这一声,蹲在边上的陈玲玲跟着落泪,记忆里烂熟于心的一笔一划,她有原主的记忆,一切都能感同身受。
自己上辈子父母缘薄,亲妈因为父亲常年出轨,离婚之后跑去了国外,几年陈玲玲也见不到亲妈一面。她亲爸就不用说了,标准的那种有了几个臭钱,就臭不要脸的那种。
穿来之后,她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在记忆中庄燕又是那样一个温柔坚强又令人钦佩的人,她怎能不生出孺慕之情?
心里默念:“妈妈,我把奶奶接回来了。我把害了玲玲的那个女人也送进了监牢。”
刚刚念完,心内又微哂:“不知道妈妈要不要我?”
想来应该是要的吧?
容远扶着奶奶起来,一起走到一块碑前,上头刻着一个个朝鲜战场上牺牲的烈士的名字,那上面都是埋骨异国的英烈。
陈玲玲仰头找到了外公的名字,跟奶奶一起注视,听她说:“三哥,我没能看好燕儿!还让玲玲受了那么多苦。你看看,玲玲长得多好,要是你在,你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陈玲玲默默地对外公说出心里话:“外公,虽然我来自未来,但是我以庄勇的外孙女,庄燕的女儿为荣,我愿用一生来实现外公和妈妈,还有奶奶的梦想。”
看过妈妈和外公,陈玲玲和奶奶容远一起回家。
快到家门口,前头集体宿舍那里围了不少人,群众总是喜欢吃瓜和打酱油的。
吃瓜群众还喜欢介绍别的群众过来一起蹲瓜:“快去看,机务那个绿头王八……”
该群众刚要分享瓜,看到了绿头王八的亲生姑娘就在眼前,立马声音转小:“在跟人打架。”
许清璇快步走过去,一声喊:“都没事做了吗?”
听见许清璇的这一声,一下子嘈杂声静了下来,好些人不认识这个清瘦的老太太是谁,不过毕竟这个时代人员流动并不大,很多老人认出了:“许老师!这就是许老师啊!”
其中也包括现在脸上青紫的陈建强,许清璇问:“哪一块的?”
“机务和内勤的。”
“在职工宿舍门口打架了,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许清璇问。
“许老师,是陈建强先动手的。我们就是在闲聊两句,他拔出拳头就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说。
“你说的什么垃圾话,我难道不该拍掉你的牙床骨?你这样让小姑娘以后怎么做人?”陈建强沉声质问。
他转头看向许清璇,从实际上来说,这是他的岳母,他有些生涩地开口叫:“许妈妈。”
在那个时期,他为了怕被牵累,也算是妥协叫许清璇为:“许妈妈。”
这一声“许妈妈”,提醒了很多人,这个陈建强除了是那个搭七搭八,跟徐永根搞在一起的谢美玉的男人,他还是当年空乘大队一朵花的庄燕的老公。是许老师的女婿。
为了孩子,许清璇从来没有在乎过他怎么称呼自己,毕竟那个时候,她也不希望牵累孩子们。
庄燕死后,她以为陈建强没有别的长处,好歹人还老实,没想到他却糊涂到,任由那个女人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许清璇看着这个看上去不坏,却因为他的蠢,差点害死了孩子的陈建强。
她说:“小陈,你还是叫我许老师比较合适。”
陈建强听见这样的话,愣在当场,而许清璇的话也让在场的人知道了,这位许老师是不想认这个女婿了。
“许老师,你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就是看见你今天回来了,在他背后说两句,这个人很傻的,那个女人给他戴绿帽了,他居然还要养那个女人的拖油瓶,滑稽的是,自己正儿八经原配生的姑娘倒是当仇人一样。你说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就是啊!许老师,我就说,他养拖油瓶总归有道理的喽?要不然一个连自己的种都不愿意养的男人,哪有这么好的胃口去养一个去外头睡了两个男人,还要害死他亲生女儿的女人的孩子?用正常人的思路,这个死女人给我戴女帽,还有要弄死我亲生囡,而且,是唯一的亲生囡。要是我,知道了,肯定恨不能把那个女人弄死,这个死女人进去了,我就巴望她早点死掉算了。他胃口好的,还让那个死女人的女儿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