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皇子府上的苏绾绾是同样的出身,纵有一张花容月貌,却是一样上不得台面。只是,太子殿下这事处理得比三皇子妥当,因而也从未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
翌日,云间院。
安若与楚元逸一道用过早膳,他并未有离去之意,然安若要上伤药,几个为难的眼色递去,楚元逸遂来到次间,一扇屏风将两人隔开。
不一会儿,药膏抹完,安若刚刚收拢了衣袖,便听得外头暮霄前来禀报。“殿下,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诞下皇子。”
八皇子出世了。安若算着日子,确实是这个时间,自此贵妃娘娘膝下便有两位皇子。
屏风外楚元逸淡淡地“嗯”了一声,忽而又道:“还有事?”
“公主殿下去了御前,长跪不起。”
安若闻言,眸间略有疑虑,距离四公主闹得人尽皆知的养面首事件尚有数月,实在不知这个时候公主府生了何事要公主求到御前。
次间楚元逸亦是略有诧异:“昨夜你送颜颜离去,她可有同你说什么?”
“公主问属下,暮云何时归。”
楚元逸眉梢微挑:“你说不知?”此等看似毫无妨碍的小事,暮霄应会如实相告。
“是。”真相尚未查清,自是不知归期。说罢,暮霄又是补充,“这话公主殿下前几日便问过。”
楚元逸彻底了然,公主仪仗出现在挽君院一事果真是颜颜特意为之。她要逐驸马出府,是一刻也等不得。
屏风内,安若听着这一句一句,一个念头忽的冒出来,又觉不可思议竭力压制。她与楚元逸是利益相关,实在不好随意揣度他妹妹的私事。摁下思绪,又见暮霄走近楚元逸,不知说了什么。
随后便听楚元逸道:“皇妃可收拾妥当?”
安若明日其意:“殿下请进。”
入内后,楚元逸坐于她一侧道:“贵妃娘娘诞下皇子,明日你理应入宫,与京城贵眷一道为贵妃娘娘献上贺礼。你若是不愿……”
安若蹙了蹙眉,此事有何不愿?念头闪过又是迅速反应过来,楚元逸知她不愿入宫,遂有此问。但此事非她一人得到宣召,非惹眼之事,倒也并不妨碍。
她将要开口言“不妨事”,又听他道:“今日殿前,太子失言被陛下斥责,明日入宫,皇后娘娘恐会为难你。”
安若旋即了然,前日之事虽是太子所为,但皇后娘娘必定知晓。即使当时不知,现下也已知道。更何况,自她嫁入三皇子府,便是彻底与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为敌。
她略微沉吟:“应当……不妨事吧!”
“后宫之内虽是皇后做主,应也做不到一手遮天,大约有些为难,却不至于伤我性命。”
楚元逸沉沉地凝着她:“……也好。”
然他自云间院离开,迟疑片刻到底与暮霄道:“给四公主送个信,让她明日之后再行离京。”
“是。”
翌日,凤华宫。
贵眷们聚在一起,名义上说是道贺,却是因了贵妃娘娘刚刚产子不便见人。遂是一道将贺礼奉上,再由皇后娘娘着人将礼品转送至贵妃娘娘的宫殿。
眼下,便是一张张假面显着笑意。
安若经由昨日楚元逸提醒,亦悄悄悬着心。然她拎着面上笑意都有些僵硬,不曾等到皇后娘娘发难,倒是别个一个个显出不自然来。
起先是众人眼光落在她身上皆有试探打量之意,而后便是许久未见的婶母张氏冲她关切道:“若儿你身子弱,可要小心顾好自己的身子。”
安若心底一阵莫名,怎么,张氏到了现在仍不忘咬死她身子孱弱不久于人世?
正欲温婉应声:“劳烦母亲……”
忽然就被抢了白:“你这孩子,惯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承担,到了今日我方才从别人口中听说你前几日病了,还劳动了宫中太医,你要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放心得下?”
得,本就不算隐秘之事,骤然众人皆知。且张氏这话头,好似是她刻意隐瞒。
她又要解释,并非要紧事,不敢令母亲担忧。不想,坐于张氏身侧的一位夫人紧接着就道:“请了太医?三皇妃莫非是有孕了?”
另一位夫人紧接着又道:“当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随后那三两位夫人一言一语,几乎要坐实了她已然有孕一事,且个个没有脑子,若是陛下将有皇孙,太医岂会不报陛下知晓。
安若想要说明,奈何话头密得实在难有缝隙,若是硬生生插嘴,又怕要落得一个不敬长辈不懂礼数的名声。犹疑片刻,终是预备抛下面子,免得话头越跑越偏。
不妨另一道声音先她一步响起,声音清丽洪亮,却又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说什么呢?”楚颜一开口,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嫂嫂不过染了风寒,次日便好了。怎么的,将有皇孙一事陛下和皇后娘娘不知,倒是你们先一步知道,由得揣度说嘴?”
话音一落,几人脸色俱是难看至极。偏偏斥责她们之人是当朝公主,几人只得咽下这口气。
皇后娘娘亦是此时方才打了圆场:“诸位夫人想是好意,盼着若儿早日诞下皇孙,颜儿你是误会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