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说清楚!”
柳若风皱着眉,神色也是染了些焦急。
“是表少爷,他,他推了夫人!”
丫鬟先是抽噎了两口气,随后将事情大概的讲述了一遍。
“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表少爷是来向夫人要银子,夫人说就问他说,她这个月初刚刚给过表少爷银子,怎么又要,表少爷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向着夫人要银子,夫人不给,表少爷就将夫人推了,夫人倒在地上,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小姐!您快回去瞧瞧吧!奴婢,奴婢拦不住表少爷啊!”
丫鬟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衬托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更加明显。
柳若风一愣。
“柳平川…!”
柳若风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我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柳若风明显带着怒意。
“小姐,您先回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的脑后流了好多血!我们不敢乱动,找了医师之后,奴婢就来找您了。”
流血?
柳若风听到这话,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眼眶一下子红了去。
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提着裙摆掩着嘴就跑出了门。
“小姐…!”
丫鬟喊了一句,紧跟着柳若风跑走了。
这…
王泉和张天诚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低头。
柳家二房,没一个好东西。
柳万贵还在场,这一番话下来,一下子就把他架到了明面上。
掩嘴咳嗽了一声。
“我儿平日里可不这样,还不是因为…”
“众位大人见笑了,小女哥哥毕竟已经成了家,前两日我那刚满三岁的侄儿因天气炎热染了风寒,我哥哥一时心急,才做出如此冒失的举动,可怜天下父母心,还希望众位大人不要怪罪。”
柳莲听到柳万贵开口,心脏一跳,连忙把话截了过来。
说这么一大串话,气也不闷了,音也不喘了,听起来健康极了。
她哥哥什么德行,她也知道着。
估计又拿钱去赌,还赌输了。
王泉呵呵一笑打个圆场。
“无事无事,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可是本公主不是记得,几天前表少爷因为当街闹事,被关进大理寺了么,这怎么还不到一月,就又出来了。”
元娇淡淡开口。
柳莲神色一慌。
“这…”
这她要怎么解释。
“公主见谅,我,我哥哥他毕竟还是一个孩童的父亲,嫂嫂家里的顶梁柱,妻子哪里能忍受自家父亲和丈夫不在身边的呢。”
“这才离开了几天,我那侄儿就天天哭喊着,连嗓子都哑了去,我们这实在没办法,才给大理寺下了保证,以后不再犯事,这才将哥哥保释了出来,公主,可要体谅我们。”
柳莲想了想,磕磕绊绊的给了套说辞。
“哦,原来是这样啊。”
元娇点点头。
柳莲松下一口气。
“不过…”
元娇话音转了转。
柳莲心里一紧。
“本公主上次回柳家时好像听说,柳二少夫人早在半年前就无故失踪了。”
柳莲瞳孔猛地一缩。
不知为何,目光突然看向了自家父亲。
柳万贵听到元娇提起这号人物,明显也是慌了神。
“而你口口声声说的侄儿,本公主,也从未瞧见过。”
元娇继续说着。
这话说出口,余光撇到一抹身形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
元娇瞧过去,发现是柳万贵身边站着的小厮。
此时那小厮的模样似乎有些反常。
气息一下子凝固下来。
在场的人看着柳家父女,一时间眼神有些不明。
柳莲僵硬的勾起一丝笑。
“这…这公主听错了吧,我哥哥与嫂子过的好好的,只是我嫂嫂前一段时间出门烧香拜佛,不曾回家罢了。”
“至于侄儿…小孩子生病了,在屋子里待着,哪里有机会面见公主殿下。”
柳莲用帕子抚了下鼻尖的冷汗,小心的解释着。
“哦?是么?”
元娇神色依旧平常。
“那可能是本公主想多了。”
元娇点点头,用手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见她这样说,柳莲和柳万贵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在场的哪个人不是人精,瞧着这父女俩这个模样,一时间也是觉出几分诡异来。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掺合太多。
王泉和张天诚坐在一边当没瞧见,傅太傅则转着目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去看粮的侍卫终于回了来。
“禀告大人,属下刚刚去探查了一番,丞相府马车内装的,都是陈粮。”
“什么?!”
柳万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往前探了半个身子。
“陈粮?不可能!我买的就是精粮,整整四十石,我的手下人都瞧好了的,就是精粮!怎么可能是陈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