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尧找了一干净的所在,扶女子躺下,在暗夜的月光中勉强看清女子一身云锦罗衫,面容姣好不亚于梅花,可能因为是闭眼的缘故,少了梅花那种让人心旌摇曳的美艳。
据欧阳衔一所说,这女子被他喂食了摄魂丹,要等到五更天才能醒。然此刻才是酉时末,离五更天还有四五个时辰,骆尧若就此离去不管,别说段烘炼等人会再找来,就只是跑出只野狼把人叼走,他这人也算是白救了。可要说继续带着女子赶路也是不妥,毕竟之前是不知女儿身,抱着这她跑了许久,若现下还抱着多少会有些羞臊,况且自己还得去文藏宝地,说不得还要去人家家里求乞些食物来填饱肚子,若给人见着自己带了个昏迷女子,人家不报官才怪。
骆尧思来想去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遂决定要将女子弄醒,可要如何弄醒一个吃了摄魂丹的人?他尝试推搡、摇晃、泼水、喊叫,女子都无动于衷,沉睡依旧。若不是还能听到她那匀称的呼吸声,骆尧还真以为她是一具死尸了。
在所有能用法子都试了一遍后,骆尧瘫坐一旁,他没想到这欧阳衔一的摄魂丹竟如此强劲,女子的魂魄真如被摄走一般,怎么都叫不醒。
难道真的无计可施?骆尧心绪有些紊乱,练功的习惯使然,让他在心绪紊乱时都会去打坐,并念起了身法口诀,“……吸不能吐,呼不损心,息至万物,心则不惑,意穷手足,志则不摄……”,当念到‘志则不摄’时,突然灵光一闪,‘心则不惑,志则不摄’说的不就是如何抵抗摄魂猎魄吗?
自己也曾用这身法口诀抵御过练功时的心魔。根据练功中的悟道,‘息至万物’是要让呼吸之气通达全身,而‘意穷手足’则是要拿捏手足中的各处经道穴脉,以使得呼吸之气能畅通,这在心魔萌起时百试不爽。
摄魂丹虽说只是个药物,但最终也是影响人心智的,只是这女子还处在昏迷中,要‘息至万物’的话只能嘴对嘴用力送气,‘意穷手足’就简单些,只需去掉她的鞋袜衣袖直接推拿就行。
想到此骆尧一鼓腔吸足一口气,对准女子的嘴巴用力送进去,接触到女子的嘴唇时柔软温存,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想着这也算是心魔中的一种,赶紧让自己镇定下来。三五下除去女子的鞋袜,拿起足踝推拿,紧接着又送去一口气,再拿起手臂推拿。
如此反复两遍,待要行第三遍时,气已鼓好,低头时却发现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他吓得立即弓身后跳,站定后才发现是女子醒来了。
骆尧站在三米开外,他不知这女子是在他推拿时还是送气时醒的?若是送气时醒的,自己可是跳进赤瓜河都洗不清啊,而她既醒了为何又默不作声?
在骆尧的疑虑中,女子缓缓地坐起,显然她已经看到自己的衣冠不整,冷冷的眼神中带着愤怒。
骆尧赶紧说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那样的?”
“我想的哪样?”女子开口说话也是冷冰冰的。
“你中了摄魂丹,我是替你解毒来着。”骆尧辩解道。
“哦?解毒需要嘴对嘴,还要脱掉衣物?”看来女子早就醒来了,骆尧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骆尧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他索性破罐破摔,假装生气道:“如果你是认为我非礼你,那就算我非礼你吧,既然你已醒了,这里就没小爷的事了,小爷我告辞了!”说着就要施展身法开溜,却听得女子说了一句,“想跑?没那么容易!”紧接着听得一声低哨声,周围黑漆漆的草丛竟动了起来,里头似有一双眼睛射了出来。
骆尧停在此处已有半响,竟丝毫未觉察到这周遭有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这草丛里的东西忽闪一下就跃了出来,朝着骆尧直扑而来。骆尧来不及去看清是何物,连忙扭身一跃,借着这东西闪出的势,腾挪到一旁。这一交手电石火光间完成,端的是迅疾无比,骆尧这下才定睛一看,原来是条黑狗,全身乌黑透顶,不见一点杂色,怪不得蹲在草丛中近乎隐形。
黑狗见扑咬没中,四肢一蹬,竟飞了起来,在空中甩了个响尾,身子再往骆尧站立处扑来。
骆尧从小就跟上村的野狗们打过许多交道,这些野狗有跑得快的,有叫得凶的,却没一只能像这只黑狗一样能飞上天的。
黑狗在空中露出獠牙与利爪,转瞬之间已到了骆尧头顶。骆尧此刻已无势可借,只能施展身法十三式中的招式来化解黑狗的攻势。
说来也怪,骆尧的身法招式竟堪堪能解了黑狗的进攻。骆尧顺利地跳到黑狗的另一侧。
黑狗连续两次扑空后,变得更加狂暴,转个身子腾空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朝着骆尧扑来。而骆尧的应对之法还是一个身法招式,险险避过黑狗的再次攻击。
如此反复,骆尧见招拆招,竟是次次都能用身法招式避过黑狗攻击。为何自己的身法招式对付黑狗的攻击如此有效?骆尧不禁想起口诀中的‘凌虎遽豹’,莫非这句说的不是与野兽的追逐,而是与野兽过招?竟然有人特意设计招式来对付野兽?他有点越来越佩服他的师父了。
就这么着,一人一狗在这荒郊野外你追我赶,没多久就过上了数百招,结果还是不分胜负。黑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