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之不得。
“你痴心妄想。”这几个字从玉察的嘴里蹦出。
游澜京展颜,少女想起身,却被他拽住了胳膊,按回去。
“公主,之前你去哪儿了,微臣很担心你。”
“看来,是李游破坏了你跟陛下的见面呢。”
“啪”地一声,游澜京转过头,雪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玉察打了他一巴掌,清脆利落,连她自己都未预料到,会下意识做出这个举动。
“无耻……”
她的声音真是抖得厉害,眼底,尽是恐惧,明明挨打的人游澜京,此刻战栗到涌出泪花的人,却是她。
玉察什么都知道了,他是德王的义子,还当着自己的面儿,推了李游,这个人本性顽劣不堪,她只求他放过自己!
似乎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的畏惧感,在此刻,如同走山的山石一般崩塌。玉察拼命地想推开他,哭道:“让我回家,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哭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即使公主打我,我还是喜欢公主。”
他并不去抚摸自己的脸,反而眯起了眼,像是在享受疼痛。
他用手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字字入魔。
“谁让,微臣喜欢极了公主。”
“你既然是德王的义子,一直以来欺瞒我,就应该知道,我会如此厌恶你。”少女泪眼汪汪,却强作出一副凶狠的小模样儿,话也说得硬了三分。
游澜京的心咯噔一下,惹媳妇生气容易,哄媳妇难啊。他只好彻底地蹲下身子,耐心地解释:“公主,你误会了。”
还能有什么误会?这可是玉察亲耳听到的!
“德王进京,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来谋反的,那么微臣告诉你,德王真的是来清君侧的,你信还是不信?”
游澜京是把她当作三岁小孩儿糊弄吗?玉察擦了擦眼泪,说道:“你倒是说说,皇弟身边,有谁要值得清理,大魏最有名的奸臣,不就是你自己吗?”
这句话,倒把紫袍青年,逗得噗嗤一笑,他一笑,雪肤上的红色巴掌印,看着真有点儿惨不忍睹了。
“这个世间,并不是非好即坏,比如,像我这样的大恶人,也偶尔会做善事,又比如,李公子那样光风霁月的楷模,也会耍弄心计,故意引诱微臣对他动手,再说,他还没死,苟活着呢!”
想到这件事,游澜京就气,心中早将李游骂了千万遍了,矫情样子,还不是想在公主面前装柔弱装可怜。
什么……玉察抬头,男人说的话有些超出她的理解,为什么李游要故意引诱游澜京推他?把性命赔上,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那么,你为什么不敢相信,德王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的呢?”游澜京轻轻说道。
玉察感到掌心烫烫的,刚才那一下子,打得真重,把自己的手都打麻了。
不过,他活该!他的话总是亦真亦假,谁知道现在是不是诱哄她。
“那……公主跟我打个赌如何?”
“我不想理你,反正,总是我输,你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会让我真正占便宜。”玉察早就看穿了他的套路,胡乱抹了泪水,别过脸去。
紫袍青年听闻,站起身,转过身子,束手而立。
他故作烦恼,一边瞥着少女的脸色,一边叹息。
“刚刚听到公主说想回家,没想到,竟然是假的,看来,公主在白马津待得挺好,并不想回家,而是口是心非了。”
回家?一听到这个字眼,玉察的小耳朵竖起来,立刻改了口。
“大人……”玉察的声音柔和了下来。
“您说回家,是说回宫吗!”
“那不然呢?”游澜京扬起嘴角,略微得意。
“本来,微臣是不愿意带公主回宫的,但是,听公主天天这么念叨,微臣的头都大了。”
少女瞬间眼眸一亮,想要再试探着问一问,可是,不知如何开口。
“所以,公主赌还是不赌。”
“赌什么?”
“微臣,让你回家住个十日,毕竟,哪有不让你回娘家的道理呢,你在宫中,自己去寻找答案。”
“若是微臣输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打扰公主,”
他竟敢做出这种承诺?鬼才信他,他一定会百般抵赖的。
“若是公主输了。”男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话语泥泞地混合在齿间。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带着笑意,最终,同那根手指一起,停留在了玉察的胸前,距离两三公分的地方,再也没有前进。
“你要做什么?”少女警惕地后退了一点儿。
他看上去正经极了,也没有笑意,眼眸也冷冷清清。
游澜京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要公主给我……”
后半截话语隐在了风中,却令玉察脑中轰鸣,神识不清,耳根子唰地一下全红了。
真是……太无耻了!她恨恨地咬住了下唇。
还没等她细想那令人羞恼的画面,游澜京忽然凑了上来。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儿……”
玉察双手撑在青石板上,惊恐地后退,他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