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年岁一年比一年大,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
“再加上如今阿昌跟皇太孙殿下性子相和,孙媳看着心里也高兴。阿昌这孩子,自小一个人,也没有跟哪个兄弟这般好过,他能跟皇太孙殿下玩到一块儿去,那便是极好的……可是王爷,王爷总不肯。”
“王爷性子……倔,太子殿下都不在意太子妃等人跟孙媳来往,他却管束着孙媳不跟众人说话。孙媳就想着,男子汉大丈夫,可以跟人有不同政见,可以有不服气的地方,可也不能总这般的跟自己的兄弟置气,还跟个孩子一般,拦着身边所有人去跟太子亲近。”
这话说得端王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跟太子一起比。于是端王妃几句话,直接让他刚进来的时诚恳道歉的模样破了功,脸上阴了下去。
“王妃,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端王妃却好似被他盯得打了个寒颤,鼓起勇气一般没看他,别开脸,跟太后道:“皇祖母,王爷如此,性子已经养成了,轻易改变不了。每每孙媳跟他说这些,他都甩脸色,跟母妃说……说孙媳不看重他,对他不好,让母妃怪罪孙媳,这才有了误解。”
这话直接把前段日子余贵妃跟皇帝说的那段端王妃不愿意同端王亲近的话解释了一遍,皇帝倒是信的。
一个女人,再怎么样,出嫁之后,还是以夫为天,不可能会推开丈夫。
他对端王妃的偏见便少了一些——若是为了劝夫而惹了端王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
端王妃察言观色,见端王隐隐怒气藏不住,再看皇帝和太后的神色,心里有了底,开始大胆的说话。
她抢在端王开口之前道:“所以前段日子孙媳就一直在想,王爷是个别扭的,可是孙媳也不能跟着一直别扭,孩子也不行。就请了妯娌们一块说说话,又请了太子殿下亲近的几家,想着不管爷们之间的别扭,后院之间彼此知道对方是有善意的就够了。”
“对外兄弟兵,打断骨头连着筋,孙媳悟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再怎么样,这兄弟情不能生份了。”
又道:“孙媳嫁给王爷多年,之前总以为顺着王爷的意思去就好,他说不要亲近太子安王和恭王,孙媳就照做了,这么多年,不曾跟这几位弟媳说几句话。后来,王爷又吩咐不能跟睿王顺王和平王亲近,孙媳也照做了,渐渐地跟几位弟媳陌生起来。”
说到这里,端王妃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些,且更加颤抖,哭着开口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到了皇太孙和阿昌这一代,难道阿昌还是得和王爷一样么?这么多兄弟,王爷不肯交好一个,不准亲近这个不准亲近那个,这都没什么,王爷喜欢就好,可阿昌还是个孩子,他不该因为王爷不喜,就要变成王爷这般的人。”
“皇祖母,父皇,若不是实在受不了——”
话还没说完,端王就已经忍耐不住了。他这般的人,他这般的人怎么了!刚刚端王妃的话让端王怒火中烧,皇帝和太后逐渐相信端王妃的神色也让他气急,让他觉得自己不被任何人相信。
便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火气。
“胡说八道!本王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何时不准你亲近太子妃众人了!”
端王妃被他说得又瑟瑟发抖往后面退了几步。
皇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端王妃看起来已经吓破了胆子,所以才一股脑的把这些话战战兢兢说出来,几乎是没有经过什么思考,便更加值得相信。
再者说,这些话也是端王能说出来的。因为不管他说了没有,这么多年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如今端王妃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孩子变得孤身一人,想为了儿子做出改变,也说得通。
皇帝倾向于相信端王妃。再者说,阿昌和阿昭的感情好,完全不像太子和端王,这让皇帝也是欣慰的。
太子尚且没有吩咐阿昭不跟阿昌玩,端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斩断下一辈的兄弟之情,这事情做的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这般一想,端王妃做的事情也没有错。非但没错,还是大家女子之举。放得下脸面和身段替丈夫和儿子周旋。
但就是这般,端王却还要怪她,把她打成现在这样,实在是不应该。
皇帝前些日子还觉得端王妃实在是放肆,敢违背端王的意思,妇人不尊随丈夫的意思,不在家从夫,便是端王不喜,也是正常的。
可如今看来,事情还有蹊跷。端王妃今日所言情有可原,对丈夫和孩子都十分在意,且其实她向来有贤惠的名声在外。
虽然端王多年没有其他的子嗣出生,但是她善待妾室,不曾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怕是余贵妃和端王当初说她不肯亲近端王,也不是什么大实话。
而且说来说去,辅国公府跟端王的婚是他赐的。辅国公到底还是他的臣子,不是端王的附属,辅国公府选择远离端王,也是忠臣所该做之事。
难道跟着你端王一起打压太子才算得上好么?
皇帝前阵子偏向端王的心,就被拉了回来。他看看手还在流血哭得一脸泪痕的端王妃,再看看怒火中烧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端王,也不经有些恼怒。
“老大!有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