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但又为他容貌所惑,自以为悄悄的偷看。
她们何曾见过这等风.流人物?
连发誓坚定道途的郑瑶,也没忍住多瞧几眼。
唯有裴惜惜,瞧见领头那人,面色不太好看。
阴影不散。
居然是欲魔。
裴惜惜知道,欲魔肯定是冲着她来的。
她修为比欲魔低,只要欲魔使用同族感应,就能在一定范围内追踪到她的位置。得等她与欲魔同阶,才能屏蔽掉这种感应。
她凑近华琇,问:“华琇师姐,那人是谁?”
围坐在阵法内的修士都竖起双耳。
华琇瞧向那人,心神有些恍惚,而她心神恍惚之下,裴惜惜闻到了她身上那股魔气的味道。
这股魔气味道糜甜,浓烈,像是密室内燃烧一整块香片,熏得人昏头昏脑。
浓到发腻。
魔念或者心魔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它或辛辣,或浓苦,或酸涩,或甘甜,无论什么味道,都恰好好处。
如她师父,数百年心魔缠身,味道重得刺激,但入口依旧很爽口,不像华琇身上的香味,光是闻着,就倒胃口。
硬要形容,应是食人花释放出甜到发腻的诱香,轻而易举的勾出猎物心底欲.望,使其沉.沦其中,不复醒来。
华琇很快从迷醉中恢复清醒,道:“那是天玄宗喻凌喻一尘,师从天玄宗掌教九云元君。”
裴惜惜暗自冷哼,喻凌,欲灵,还真是不屑伪装,轻视旁人都轻视得理直气壮。
她道:“师姐,他们过来,算是抢地盘吗?要不要将他们赶走?”
裴惜惜刚这般提议,外边欲魔站在阵法外边,朝这边行了一个同道礼,他笑得温润而无害,说起话来也不徐不疾,如沐春风,“敢问阵内是何宗道友?在下云玄宗喻一尘,请道友一见。”
华琇视线落到洪堂身上,道:“洪师弟,你请他去旁处。”
洪堂领令,笑道:“得咧。”
他起身,走出阵外,哈哈笑道,“原来是一尘师兄,久仰久仰。不过一尘师兄,事不凑巧,这处山谷,我们太渊宗瞧中了,烦请师兄移步。”
欲魔清朗一笑,道:“原来是太渊宗同道,是我来得冒犯,得罪了。”
欲魔又是有礼地行了一礼,带人离开这儿。
有炼气期女修捧脸,望着欲魔背影脸颊微红,“那位师兄,还有风度啊,吾辈修者,当如是。”
裴惜惜嗤笑,装模作样。
华琇闻言,精神又是一个恍惚,身上甜香再次浓烈起来,她起身开阵,喊道:“喻师弟,请留步。”
裴惜惜:“……”
她盯着华琇的背影,眸光微微眯起。
华琇这神情,不太对。
欲魔能操纵她?
欲魔转身,彬彬有礼的问:“这位师姐,唤我何事?”
华琇打开阵法,道:“都是友宗,不妨一起守夜。”
阵法一打开,阵法内的裴惜惜猝不及防地与欲魔来个对视。
裴惜惜撇嘴,朝欲魔翻了个白眼。
欲魔视线锁定裴惜惜,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带着天玄宗弟子走过来。
太渊宗弟子挤挤,给天玄宗弟子让出位置。
欲魔带着天玄宗弟子坐在裴惜惜对面,火光跳跃下,映得他眉目如画,引起太渊宗这边的女修连连瞧过去。
欲魔大方回视,笑道:“师妹是否感觉最近修炼筋脉有所不畅?”
那练气女修含羞点头。
欲魔整理下袍摆,徐徐指出对方修炼不足之处。
有了这良好开头,其他人也问他自己修炼时的疑惑之处,他来者不拒,将自己的经验大方说出,场上顿时谈笑风生,气氛良好。
除了裴惜惜,所有人都对欲魔印象不错,有礼貌有风度,有涵养有气质,所谓君子,也便如此了。
郑瑶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后,便坐在一旁默默听旁人提问,她留意到裴惜惜没说过半句话,只低头看火,对场上谈话不敢任何兴趣的样子,起身坐到裴惜惜身边,压低声音问:“你对他,好像印象不是很好?”
裴惜惜点头。
“旧怨?”郑瑶又问。
裴惜惜偏头望向郑瑶,心道,这个姑娘倒是感官敏锐。
她摇摇头。
郑瑶没有再问。
练气期修士再怎么压低声音,只要筑基期修士有心,依旧能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抬头望了眼欲魔,又望向裴惜惜,随裴惜惜一起,低头看火。
察觉到这点,欲魔视线落到郑瑶身上,眸光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