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棺木旁,丘师尊门下弟子烧起了纸钱。
而丘师尊抓着老头的手悲声痛哭,宗门长老教习弟子跪满了后山,整个凌云山沉浸在悲痛之中。
山腰上的供祠里,睡得天昏地暗的胖墩,隐约听到有声音在喊,爹。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一个胖呼呼的孩子趴在他旁边,嘴上流着口水,用小手指在点他鼻子。
再撇头一看,岑岚站在旁边眼睛红肿。
胖墩坐起来擦了擦眼睛,抱起孩子笑笑:“儿子。”
小胖墩滴着口水,手在他脸上拍拍,嘿嘿憨笑不停。
胖墩用袖子替他擦擦口水,笑道:“儿子,你傻啊,来,给酒爷爷磕头。”
小胖墩虎头虎脑的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头连点几下,爬起来还拍拍肉嘟嘟的小手。
胖墩再要抱他,推开他手就跑出去,岑岚紧跟着追出去了。
胖墩见他肉墩墩的憨样,不禁眯起眼睛笑了,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再现吗?
“岑岚,你以后要带着儿子在宗门修炼,老头给我留下话了。”
岑岚挽着胖墩点点头:“你不说我也知道,师尊和酒师祖对孩子可上心了,师尊更是寸步不离。
你也给孩子起个名吧,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大名呢。”
胖墩点点头,一想又摇头:“孩子的名字留给我爹起吧,我还没给你说过我的家世。
我出生大山里猎户,我爹以打猎为生,我两岁娘就去世了,家里就我和爹过日子。
我十岁不到就走出家了,二十来年也只回过几次家。
我爹孤零零的过了大半辈子,现在他老了,家里需要人侍候他。
但是他这个人脾气倔,能自己动手都不会求人。
我派去家里照顾他的人,都给他劝走了,必须把我爹安顿好了。”
岑岚一听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啊?我要留在宗门,也照顾不到他啊。”
“你还要人侍候,别人侍候你差不多,你带着儿子常回去看看就行,侍候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刘勇刘红英憨实纯朴,又跟随胖墩多年,有他兄妹照顾完全可以放心。
而岑岚眨眨眼睛,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准备娶回来侍候爹?”
“是啊!”胖墩煞有其事的点头。
“唉!”岑岚随即叹了口气:“其实你再娶我也不是反对。
我娘早就给我灌脑了,像你这样的男人,多娶几房才能旺族,我是担心以后姐妹脾气合不来,不好相处。”
胖墩斜了她一眼:“我家小门小户,没什么大规矩,进入我叶家孝顺第一。”
岑岚追问:“你先告诉我,你要娶的是哪家的女人?有我漂亮吗?”
胖墩撇过脸,望着岑岚脸左看右看,然后咂嘴,一本正经的说道:“跟你比差点,反正能看得过去吧。”
岑岚伸手掐住他嘴巴,咬牙狠捏了下:“我一看你这张坏脸,就知道你没好话说。”
小胖墩在他脸拍了一下,滴着口水嘿嘿憨笑:“坏蛋爹,娘说你是坏蛋爹。”
“你也是小坏蛋。”岑岚也瞪了小胖墩一眼:“跟你爹一样都是坏蛋。”
“嘿嘿,咯咯……”
小胖墩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在岑岚脸上也拍了下,赶紧就把手缩回来了,躲在胖墩怀里笑。
……
几天后,老头安葬在了草屋前面。
胖墩让船送岑岚和孩子去野羊谷,岑岚爹娘也跟着去了,胖墩则留下来给老头守墓了。
把老头的遗物都交给丘师尊,见到那件油腻腻的大袍,丘师尊红肿的眼睛又潸然泪流:“师弟,你是何苦呢?”
“丘师尊,老头为什么要穿着这件脏袍子?”
胖墩问起了心里的疑惑。
丘师尊叹了口气:“唉!这是师尊当年飞升前,亲自给他炼制的一件道袍,他就当宝似的一直穿着。
不修成仙都不会脱下,真是跟老不死一样,都是一根筋,一件事情没做成,就死刻在脑子里了。”
难怪老头当宝,穿了大几百年也啥不得脱,这是师尊留下的念想。
“丘师尊,别难过了,害老头的人我已擒住,下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做,凌云宗以后还要你掌管。”
丘师尊擦擦眼泪叹息:“我知道留不住你,好在不用多少年小东西就长大了。
只是现在宗门经历了战乱,连一点家底都没有,上百万弟子修炼可怎么办?
我听长老说,现在山下就有几万人来等着考核,恐怕弟子人数要翻倍的增加。”
“丘师尊,修炼资源你不用操心,我要给老头守墓一年,期间我会把宗门整顿好再走。”
丘师尊欣慰的点点头:“师弟死也闭眼了,收了你这个有出息的弟子,替他了却心愿了。
他一直恨自己没用,没把凌云宗发扬壮大,愧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