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烔放下手上的包,做好加班的准备。
过一会儿,向天歌来了,依旧是怯生生的模样。
“听说,你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左思烔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怎么还是哭呢?”
“没什么,”向天歌猜到会是这种事情,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自己能调整好。”
“我现在对你们的事情,可是一点儿也不敢懈怠,既然我听说了你情绪有问题,肯定不能放手不管。”左思烔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到向天歌的手边。
向天歌接过巧克力,并没有吃,而是摆弄起它的包装纸,也不言语。
“父母离异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过不到一起去了,就分开呗。上次你不也说,你爸爸还是你爸爸,你妈妈还是你妈妈,他们只是和彼此无法好好相处,但他们还是爱你的呀。”
向天歌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不哭了不哭了,要不这样,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坐老师新修好的车,我去你家里看看,早就想要和你妈妈聊一聊了。”左思烔拢了拢她的肩。
“左老师,我不想回家。”向天歌带着哭腔小声地说。
“放学了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呀?”
“老师,你带我去你家过夜行不行?”向天歌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这眼神里不是单纯的难过悲伤,左思烔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求救的意味。
“怎么了?妈妈又凶你了?”左思烔去年家访的时候,就发现向天歌的母亲有些暴躁。
“我不想回家,左老师。因为前段时间张威的事情闹得那么麻烦,我也不敢跟你讲我的事情,但是,”向天歌的哭声更大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她呜呜地放声痛哭。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不知这女孩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能哭成这个样子。
左思烔赶紧安抚她。
原本她计划今晚早些回家写教案,现在看来,计划泡汤。
加班,势不可挡。
可怕的是,明后两天还要去教育局继续加班。
“左老师,我妈妈找了个男朋友。”向天歌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感觉那个人很坏。”
“怎么说?他对你不好?”
向天歌妈妈找了个男朋友的事情,左思烔是一无所知。
淦,又失职了……
“他人很坏,我不敢接近他,”向天歌的哭腔很重,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只要一回到家里,就要把卧室门关得死死的。”
左思烔的大脑“嗡”地一响。
“我妈妈下班晚的话,我都是自己在小区瞎逛,等到她回家,我才敢回家。今天我妈妈值夜班,我也想不回家。”
“他,”左思烔谨小慎微地询问,“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向天歌摇头:“我妈妈在家里他不敢。”
左思烔又问:“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很坏?”
“他……”向天歌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他老是想把我抱在他腿上,我妈妈还说他这是疼我!”
左思烔看她委屈成这样,赶紧将之抱在自己的怀里:“那老师把你送去爸爸家好不好?”
向天歌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爸爸只要了弟弟,他不要我……”
她的心猛然疼了起来,但她仍旧笑着说:“怎么能这样讲呢,爸爸是男人,所以要了弟弟,妈妈是女人,所以要了你,就只是这样而已呀。如果你去找爸爸,爸爸肯定会很开心的。”
“可他已经一个月没有来看过我了。”
“大家都是打工人,很忙的嘛。走,老师今天带你去找你爸爸。”左思烔拍了拍她的后背,“想不想去?”
向天歌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左思烔提前跟向天歌的妈妈发了短信,随后开着车带着女孩儿一路往她爸爸的房子驶去。
车上,向天歌向她坦白,说自己一直都带着手机上学,是为了联系母亲看她有没有下班到家。随后,她向左思烔讲述了自己父母十几年来的恩恩怨怨。
在她眼里,爸爸是个寡言的男人,而母亲则外向奔放。“性格不合”是向天歌对父母经常吵架的解释,她甚至一度想带着弟弟离家出走。要不是爷爷家住农村太远,她真的很想跑去和爷爷住在一起。
左思烔将车开到小区门口,带着她往楼上走。
按响了门铃,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应门声。
很快,门被打开了。
向天歌看清里面的人,开心地叫了句“爸爸!”,然而,被这个被叫做“爸爸”的男人却脱口而出:“你跑过来做什么?”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连同左思烔都显得手足无措。
“爸爸……”向天歌又叫了一句,企图唤起对方的父爱似的。
“左老师?”男人看了她一眼,又问,“你带向天歌来做什么?我和她妈妈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左思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妈妈不是你老婆了,但她总是你女儿吧?”
男人的脸色很不自在:“她判给了她妈妈。”
“可她过得不开心,不可以来找她爸爸吗?”左思烔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