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过眼神,郁忱川是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男人。”
“一直听说郁忱川是个清冷禁欲,不近女色的,这次桑佳欣过生日竟然能请动他,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我猜,郁、桑两家是不是要联姻了?”
“要是联姻的话,郁忱川也应该选的是桑贝吧,毕竟桑贝才是桑家正经的大小姐,而且比桑佳欣漂亮太多了,那张脸,啧,我一个女的有时候看了都移不开眼。”
“漂亮又怎么了?郁忱川又不喜欢她。”
“啊?你怎么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好不好,噢,忘了你不在国内读高中,我跟你说——”
女声稍稍压低了,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桑贝的耳朵里。
“桑贝从小就漂亮嘛,高中那时候,十个男生有九个想追她,只有郁忱川例外。桑贝就跟我们打赌,说是一个月内要让郁忱川对她臣服。”
“后来呢?”
“后来,桑贝说郁忱川会去给她过十七岁生日。”女声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她真的把郁忱川拿下了,结果郁忱川根本就没去,第二天两个人在学校里碰见,郁忱川看都不看我们的桑贝小公主一眼,笑死人了。”
桑贝的指甲一点点地陷进掌心里,随后,猛地拉开洗手间的门。
门外,正对着镜子补妆的两位大小姐扭头看见桑贝,吓了一跳,其中一位手一抖,口红掉进洗手池里,膏体在洁白的池壁画出一道猩红的痕迹。
“贝、贝贝,你在里面啊?”
桑贝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唇角微弯,嗓音轻柔:“对啊,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什么,就是……就是在说明天的画展啦,贝贝,我们明天约好一起去的,别忘了。”
“好啊。”
桑贝拾起洗手池里的口红,在对方伸手过来拿时,手一扬,把口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对方愣了一下。
桑贝看着口红的主人,含笑说:“已经脏了就扔掉吧,下次记得小心一点哦。”
不仔细听以为是关心,其实是绵里藏刀的警告。
对方当然听得懂,和同伴对视一眼,彼此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桑贝站在洗手台前,冷静而优雅地冲干净手。
要是在三天前听到两人刚才那样的对话,她大概已经沉不住气,把她和郁忱川的联姻关系摆到明面上来。
郁忱川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现在是她的未婚夫!
可惜,她不是桑家亲生的。
桑贝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慢慢地接受这个晴天霹雳。
三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从外面回来,轻手轻脚地路过桑向南的卧室时,从虚掩的房门里听到桑向南和周蕙兰的对话,让她得知了自己只是个被抱错的假千金。
桑向南倒是对她仁慈,打算等她下个月安安稳稳地过完二十二岁生日再跟她说这件事,然后把真正的桑家大小姐接回来。
桑家的确很有钱,但桑贝并不贪图桑家的财产,她可以离开桑家,什么都不要,只是一想到要把郁忱川那个男人拱手让人,她心底就生出一丝不甘。
到今天为止,她和郁忱川确定联姻关系才不到两个月。
当初两家确定联姻时,她拿乔地说暂时不领证,也不让对外公布他们联姻消息,郁忱川没有任何异议。
郁忱川和她是利益联姻,虽然桑贝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郁忱川不喜欢她,他愿意和她结婚,目的是她背后的桑家,不是她。
现在跳出来认领未婚夫不是明智之举,她这时候公开和郁忱川的关系,等郁忱川知道她并非桑家亲生后,冷漠无情地退婚,她就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桑贝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肤如白雪,美目盼兮。
想来想去,也只有郁忱川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她暗暗下定决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要在真正的桑家大小姐被接回来之前,把郁忱川那朵高岭之花折在自己手里。
十七岁的她折不了,二十二岁的她,或许可以。
十二点过后,游艇上渐渐沉寂下来。
桑贝换上了一件酒红色的吊带裙,细伶伶的肩带下,一大片奶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莹润如美玉。
她赤着脚,悄然无声地穿过游艇长长的走廊,敲开郁忱川房间的门。
郁忱川显然还没有休息,发型没有半分凌乱,虽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的纽扣却依然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一双大长腿包裹在黑色西裤里,西裤中线锋利,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明亮的光线从房间内映出来,被男人高大的身躯隔断,他的影子牢牢地罩在桑贝的身上。
视线从她白得晃眼的肌肤上掠过,郁忱川语气冷淡地问:“有事?”
眼前的男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一张俊脸轮廓分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正要洗澡,结果发现我房间的浴室灯坏了,郁忱川,我能不能——”桑贝看着他,一双狐狸眼水盈盈的,无辜又勾人,“借用一下你的浴室。”
她的嗓音又轻又软,每一个字后面都像带着一把小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