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春大叔带着李里正、封和、孙金柱、孙大根、李三义、李四义等几个三羊村有声望的人和佃户来了。
两只虎跟在后面,也闹着来了。他们先跑进内院抱着韩莞,用小脸在她身上蹭了蹭。
一个说,“娘亲莫怕。”
一个说,“今天就把那两个细作撵了。”
还没等韩莞说话,两个小子又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垂花门。
韩莞没有跟出去,怎么收拾那两个恶人已经交待给春大叔了。
如意料中一样,春大叔把几年的帐一笔笔说出来,丁老头夫妇不敢说自己也昧了主子的钱,这样会罪加一等。若是钱还在,受罪也值当,可钱已经被他们拿走了。如今是鸡飞蛋打,只求能够从轻发落。
他们说一卖了钱就都被韩大夫人院子里的罗管事收走了,他们不敢不交。
罗婆子或她儿子在收了粮食后都会来一趟三羊村,李里正和许多村人看到过,春大叔三人也承认他们看到过丁老头交钱。但没有字据,具体交了多少外人不知道。丁老头夫妇拿着主子的钱不给主子却给外人,哪怕是被逼迫,也必须担责。
丁婆子偶尔要说一句实话,都被狡猾的丁老头化解并暗示她该怎么说。春大叔不仅装作没听出来,还一副相信丁老头的样子。他就是让丁家夫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韩大夫人和罗管事,这是姑奶奶的意思。
韩莞之所以让春大叔这样做,不仅因为他们提前把银子拿了,更是想让世人知道韩大夫人如何荷待韩莞,以后才更容易跟韩家划清界线,甚至把原主之前做错事是受到韩大夫人胁迫说出去……
李里正等人才知道韩娘子原来是平西侯府过继的姑奶奶,而这位姑奶奶貌似跟侯夫人不合,侯夫人让丁家夫妇败坏她的名声,收刮她的钱财。那侯门夫人真是太毒了,怪不得男人被皇上治罪。
他们还聪明地认为,韩娘子之所以现在收拾丁家夫妇,是因为平西侯被关进了监狱……
春大叔几人把已经摊软的丁家夫妇绑了,同李里正、李三义、孙金柱一起去了县衙。他们走之前,春嬷嬷趁乱使劲掐了几把丁婆子,痛得丁婆子“嗷嗷”直叫。
三羊村距县城一个多时辰的脚程,把人押去那里已经申时,今天肯定审不完,等明天有了结果再回来。韩莞已经给了春大叔两个银角子和几串大钱,请那几人住在县城,再私下打点衙役。
丁家女婿生怕牵连到自己,不敢为岳父岳母说一句话,忙不迭地赶着驴车跑了。
当院子归于平静,两只虎疯跑进了内院,嘴里嚷着,“娘亲,终于把细作撵跑了……”
春嬷嬷走进来笑道,“姑奶奶,我去石井村买肉回来庆贺。再去村里转一圈,说说之前是丁婆子故意败坏姑奶奶的名声……”
韩莞进屋拿了两串钱和一个银角子给她,“多买些,晚上烧红烧肉。明天你再去镇上一趟,多买些食材、酒和调料,晚上请客。不仅请我师父师娘、今天帮忙的人,再把村里几个有名望的人都请了……”
春嬷嬷接过钱走了。
大虎急道,“娘亲,丁老头把咱家的钱都给了韩家,你的私房银子该是留着慢慢用……”
韩莞笑着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
第三十章 还个小屎缸
大虎二虎一听笑弯了眼,跑去前院跟好久没见的山子舅舅打了招呼,又跑进来让娘亲讲故事。
娘三个坐在杏树下,从枝叶缝中撒下点点阳光,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三人的心情无比惬意和安心,此时没有关垂花门、上房门、卧房门,他们一点不担心有人会偷拿他们的东西,或是偷听他们说话,跑来家里打他们的坏主意。
正讲着,就隐约听见村里传来嘈杂声,好像出什么大事了。
两只虎想去瞧热闹,被韩莞拉住了。春山身体不好,也没出去。
等到春嬷嬷买肉回来,才说了原由。
是赌坊的人去孙金柱家大闹,说他们把孙银柱藏了起来。许多村民都去作证,说两家早就分了家,孙金柱又恨孙银柱把老父气死,怎么可能藏匿他。孙银柱上个月底在村里出现过一次,后来再也没看到过他,一定是还不起钱跑了。又说他们已经是两家人,孙银柱欠钱不应该到孙金柱爱来闹……
“哎哟,那些歹人,把孙家的碗盘都砸了,被子衣裳甩了一地。孙银柱那个混蛋玩意儿,当初祸害了封家,现在又去祸害孙金柱家。我家山子生病,孙家送了二十文大钱。他家摊上这倒霉事,我送三十文给过去。”
韩莞非常感激孙金柱和孙红妮当初给她报信,何况孙金柱还为她家的事去了县衙作证。说道,“我再送两百文,你一起拿过去。”
晚上,给两只虎洗澡的时候,看见他们身上有不少淤青,不知又跟谁打了架。见他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韩莞和春嬷嬷心疼也没舍得多问。
春嬷嬷咬牙低声骂着,“那些坏小子,一定以为我家山子要病死了,才敢这么欺负哥儿。等山子病好了,看不收拾他们。”
两只虎第一次离开娘亲这么久,迷迷糊糊还抢地盘打架——都想挨着娘亲睡。韩莞就睡在中间,由他们一人抱一边。等他们睡着了,才把他们的胳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