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他最喜欢小南瓜。
嘉南拿上东西回卧室,关上房门后,又歪着脑袋探出头,对陈纵说:“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好。”陈纵还在看手背上的小南瓜,夸赞了她的绘画水平:“确实画得不错。”
第二天是4月21日。
星期六,天气晴。
嘉南早上看手机才发现,昨晚大家在班级群里交了一次班费,作为替班主任庆生的费用,是买蛋糕和中午聚餐的钱。
每人只要交十块。
孙汝敏说少了她来补。还有其余费用,都由她来承担。
大家直接在群里发十元的红包给孙汝敏。
到现在,只剩下少数几个人还没交钱。
嘉南不太使用手机支付,操作生疏地完成了这次转账行为。
群里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停留在凌晨两点多,今天早上还没人出来冒泡。
嘉南发出的转账信息孤零零地躺在手机屏幕中央。
孙汝敏约摸还没醒,迟迟没有点击收款。
嘉南没再管了。她还要去医院,得早点准备出门。
洗漱的过程中,嘉南发现洗手台下面的管道坏了,水流出来,打湿了她的鞋面。
陈纵走过来问怎么了,嘉南含着牙膏沫,指了指台子底下。
陈纵用手电筒一照,发现老化的水管上裂了两条缝。
“能修好吗?”嘉南问。
“楼下五金店应该开门了,我去买根新的水管换上就行了。”陈纵拿起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低头看了眼嘉南鞋面,说:“去换鞋。”
布面拖鞋湿得很快,嘉南扯出纸巾擦了几下,放到阳台上晾晒。
早上就不太顺利,她难免联想到今天要出门去医院和参加班主任的庆生会,觉得是个不太好的预兆。
嘉南有时候不信这个,还有比如同桌口中经常提到的水逆和星座运势。
有时候也会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
陈纵说很快就能修好,比嘉南以为的还要快,几分钟而已,没耽搁他们出门的时间。
好像那些对于陈纵来说甚至算不上麻烦,随手就能解决掉。
他让嘉南觉得许多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没有必要为此烦恼,或者不开心。
因为有陈纵在,每次让嘉南觉得糟糕的局面,最后都会变成还可以,还不错。
今天天气不算太冷,又有太阳。
嘉南穿了件薄毛衣,在衣柜里仅有的几条裙子里挑来挑去,最后选了米白色的长裙。
她第一次在去医院那天化妆,想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点。
医院里,杜明康发现了嘉南的变化。
“今天不太一样。”杜明康脸上笑着说,又问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嘉南如实告诉了他。
照旧掏出记录自己身体状况的小本,描述得比较详细。
唯独其中一点,她说得比较犹豫:“我觉得我好像长胖了,不过没有上秤……也只是猜测而已。”
自从离开文化宫以后,嘉南便没有再记录自己的体重。
在学校和别的地方看见电子秤,也都绕开了。
“你还有在练舞吗?”杜明康问了一个看似跟病情毫不相关的问题。
“没怎么练,大概每天花三十分钟,不到一节课的时间。”嘉南说:“拉筋,做些基础训练。”
……
嘉南跟杜明康聊完,拉开诊室的门。
在走廊上等待的陈纵第一时间朝她望去,眼神似乎在询问:“怎么样?”
“还好。”嘉南说,“又开了一个疗程的药。”
她拿着身份证,去一楼窗□□药费。
前面有不少人在等电梯。
陈纵攥了下她手指,把她拉到身边,避开了旁边的陌生人。
进了电梯,地方拥挤,两人几乎挤到一起。面对面站着,嘉南的脸快要贴到陈纵的外套上。
狭□□仄的空间内,无比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嘉南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
等出了电梯,她像重新获得了氧气,对陈纵说:“下回你陪我进去么?可以旁听。这次是……是……”
“好。”陈纵替她解围,“循序渐进嘛。”
“你看,来医院也没什么大不了,用不着苦大仇深的。”他两根手指卡在嘉南脸上,想给她挤出个笑。
从昨晚就开始担心的嘉南配合地扬起了一个超级标准的笑。
阳光从医院一楼大厅照进来。
嘉南背着日光,用陈纵的手机玩斗地主,因为太菜了,被队友连续砸了两个烂番茄。
陈纵从窗口拿完药回来,接过手机一看,欢乐豆输了个精光。嘉南把药接过来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
“你们几点聚餐?”陈纵问。
嘉南:“他们说十一点集合,提前布置现场。地址在井悦新城,五楼的火锅店。”
陈纵看了看时间,“直接送你过去?”
“可以的。”嘉南说。
他们到达井悦新城的时间还比较早,刚过十点半。
周末人流量大,商场里逐渐热闹起来。
顶层有家规模比较大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