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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与乞丐 第5节(1 / 2)

陈纵接过,弯腰撑着膝盖,盯着她看了两秒,伸手摘掉了她嘴里那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

嘉南下意识配合地松了口,陈纵把烟碾灭在水泥窗台上。

“夜里你有没有听见谁在哭?”嘉南问。

陈纵回头看她。

“我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哭声。”她整个人仿佛旧工厂里生锈的机器,吐字听起来有种缓慢而顿挫的生涩感。

“你真的没有听见吗?”她问。

“你做噩梦了。”陈纵手里捏着烟盒说。

他的手指上还沾着一点水迹,是刚才从她嘴里拿烟时不小心蹭到的——她的眼泪。

在哭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陈纵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她白得像一团快要融化的云,云上蒙着淡淡的灰,下着雨。

雨一样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流经天鹅颈,隐没在睡衣领口中。

陈纵想起年初与嘉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天也下着连绵不断的雨,洛陵市快要被泡发了,地上到处是水洼,倒映着一块块被割裂的天穹。

陈纵撑着把黑伞出现在打碗巷。

他直接表明来意,说要租房。聚在一起摸麻将的老太太望着他喜笑颜开,纷纷起身带他看房。

这里是老城区老地段,交通不便,基础设施不到位,条件又差,有钱的早已经搬走,留下来的空房间和留下来的人一样年迈,佝偻着背,经受太阳的曝晒、梅雨的浸泡和时间的冲刷。

陈纵跟着他们穿梭在昏暗的楼道里,看了两家,不怎么满意。

“帅哥,你能出多少钱?”一个大婶问他,“我开的是最低价了,打碗巷这块儿都没有比我家更便宜的了。”

对方以为他不满意是因为房租太贵。

陈纵的衣服被斜飘进来的雨溅湿了一小片。

继续往上走。

大婶还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劝说:“原来打算留给我儿子结婚用的房子,谁知道他说要倒插门嫁到人姑娘家去,真是出息了……房子不错的,小虽然小了点,厕所厨房都有,小帅哥你要是真心想租,我再给你便宜两百块钱……”

楼道狭窄,陈纵刚走到拐角,迎面撞上一个人。

她头发是湿的,衣服上也有水渍,像在浴室摔了一跤爬出去的,裹着条深色的浴巾。

“你……你要租房吗?”嘉南跑得太急,喘着粗气问陈纵。

大婶被嘉南截了胡,看她的眼睛鼻孔喷火,“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厚道?”

嘉南置若罔闻,盯着陈纵像盯着一副救命索,不死心地问:“我家有房间出租……你要不要去看看?”

“几楼?”陈纵问。

“五楼。”嘉南走前面带路。她出来得仓促,门没关,陈纵发现,她连鞋都没有穿。

那看着不太像是年轻女孩的脚,新的淤青覆盖着旧疤,伤痕累累。因天气寒冷,被冻得乌紫。

嘉南跨进门里,终于有时间套上拖鞋,领着陈纵参观,“你可以随便看看。”

室内陈设简单,冰箱,老式电视机,外加一张沙发就挤满了客厅。厨房和卫生间窄小,胜在干净。

剩下两间房一大一小,偏大的那间房嘉南自己正住着,小的那间堆放杂物。

“你什么时候能搬出去?”陈纵问。

“我也住这里。”

“哪还有空房间出租?”巴掌大的地方都挤满了。

“我可以把大房间腾出来给你,”嘉南说,“如果你愿意租的话。”

陈纵垂眸看了她一眼,“没必要。”

他说着便往外走,拿起靠在门框外的长柄雨伞,嘉南则竭力想促成这笔买卖,装出跟大妈大婶们一样的熟稔语气,“房租好商量。”

“太挤了,我不跟人合租。”陈纵说。

他觉得合租麻烦,更何况是男女合租,多少会有不方便的地方。

他的顾虑同样是嘉南的顾虑,然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钱更重要,她追出去:“等等……”

却见陈纵看着门框上方的小铜牌,停住了脚步。

铜牌上印着501,跟陈纵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只是多了些锈迹。是外婆曾经带他租住过的那一户。

他再次走进嘉南的房子看了看,这次要仔细得多。

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条孤零零的被打湿的旧舞裙,断翅的乳燕般失去了平衡。

体重秤横尸在角落,扫帚东倒西歪,柄上缠着两个黑色塑料袋,被风吹得翻飞,仿佛维特塔罗牌里死神手中紧握的旗帜。

陈纵收回目光,“这是你家的房子?”

嘉南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改了注意,想要把握机会,生怕说错话,谨慎地点了下头。

“江绣华是你什么人?”陈纵问。

“外婆,是我外婆。”嘉南有些惊讶地问:“你认识她?”

陈纵:“认识。”

他们两人的外婆是旧相识。

陈纵十岁之前生活拮据,跟着大人东奔西走过日子。他被他妈一脚踢给了外婆,外婆便把他带在身边养着,哪里有挣钱的活儿就往哪里去。

那时候打碗巷兴起过一阵包粽子的风,家家户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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